沈舒平,沈舒安,沈父寄予在孩子身上的,永远也不过是平安两字。
皇上宣她侍寝的时候腊月与皇上请了旨,给沈家送了不少的东西,大概是念着她的乖顺,皇上倒是也大方的送了些东西。
清晨。
昨夜一场纷纷扬扬的大雪,今日虽是已停,但是却冷得不行。
主子,这些时日傅贵嫔总是不舒慡,常常宣太医觐见呢。杏儿边梳头边闲话。
这段日子以来接触多了,杏儿的话也不似刚开始那般少。
傅贵嫔身子弱又金贵这孩子,常宣太医也是应该的。她侧头看杏儿梳的这个发髻。满意的点头。
纵使嘴上如是说,但是腊月却在心里打了鼓。她总是觉得,事qíng没有这般的简单。
走吧,陪我去给太后请安。
是。
今日依然是每月请安的日子。上次请安傅贵嫔脸色苍白,不过还是坚持去了,今日不知如何。
腊月今日出门的并不算早,没想竟是碰上了陈雨澜,陈雨澜看见腊月呆滞了一下,随即勾起一抹凄苦的笑容。微微一福:见过淳嫔。
腊月见她如此,倒也自然:陈答应今日出门的倒晚。
陈雨澜咬了咬唇:今日起的迟了些,表,淳嫔娘娘,不如咱们同去?
腊月点头。
她若不应,倒是也显得不近人qíng,可是谁也不知道她的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儿。
近日可好?腊月语气冷淡,但仍是开口。
谈何好与不好呢,还不是那样的日子罢了。我本也就不在乎这些。如今这样,如今这样也好。
只是,只是雨澜滑下一滴泪。
她楚楚可怜的看腊月:表姐,我是被冤枉的,我真的是被冤枉的
腊月不愿看她如此惺惺作态:冤枉与否,现在已经不重要了。那个香囊确实是你送我的。而里面也确实含有麝香。如果你真的觉得自己这么冤屈,大可去找太后或者德妃。总有人做主的。
她这话不软不硬,倒是着着实实的让陈雨澜明白,她是不信她的。
雨澜见她如此,嗫嚅着嘴角,什么也没说,只含泪跟在腊月的身后,那样子倒是有几分小媳妇儿气。腊月觉得事qíng总是这般的好笑。
淳嫔娘娘,不如我们走这边吧?还快些。雨澜指着小路。
沈腊月的听雨阁前往慧慈宫并不十分近,但是如果抄近路,倒是会近上许多。但是腊月从来不曾走那里,毕竟那幽静小路,一旦有个什么问题,有谁想使点坏,她是防不胜防的。
今日雨澜这般一提,腊月似笑非笑的看着雨澜:我并不喜那yīn暗小路。即使是走这边也未必会迟到。如若陈答应急切,咱们就此分道扬镳。
表姐这是不信雨澜,觉得雨澜会害您?陈雨澜依旧那副我委屈的模样,可偏腊月并不喜见她如此。
陈答应想多了,我不过是为了你我好。免得有人将那乌七八糟的事儿牵扯到你我身上。人啊,谨慎些总是没有错处的。
说完不等陈雨澜反应,继续往前走,并不理会那小路。
陈雨澜咬了下唇,看着腊月的背影,攥紧了拳头,又回头看了眼小路,终是跟上了腊月的脚步。
不过这一路上,腊月并没有与她讲话。对她的话题也并不过多的回应。
见两人一起到来,不少人都睁大了眼,毕竟,这沈腊月与陈雨澜的恩怨这些人都是清楚的。
而淳嫔这个人,一看就不是那大度之人,再看陈雨澜那有些红的眼眶,想必也是被她斥责了吧。
总是有那与沈腊月不对付的。
这今日清晨虽冷,但是也不至于让陈答应冻的眼眶都红了吧?
此话一出,有人用帕子掩着嘴,看着这二人,似是看笑话般。
陈雨澜盈盈回话:禀安婕妤,妹妹,妹妹不过是被风沙迷了眼,多谢安姐姐关心。
虽然如是解释,但是看着安婕妤的眼神可是充满了感激。德妃坐在一侧,并不多说,看着几人,嘴角略略勾起。傅瑾瑶也是一副老神自在的样子。
沈腊月并不多说什么,反而是直接坐了下来。
头略垂,看不出想法,没一会儿的功夫,太后从内室出来。
这天儿越发的凉了。你们这些孩子倒是还出来这么早。你们身子受得住,哀家可是不行了,以后过来请安晚一个时辰吧。
臣妾晓得了。众人皆齐声答道。
太后环视众人,事先落在傅瑾瑶的身上,略微停顿,关切的问:近日身子如何?
傅瑾瑶柔声:禀太后,一切都好。
太后点头:这有什么缺的了,如若不好意思来与哀家说,尽可告知德妃,她暂掌后宫,你们姐妹之间勿需客气。可不能亏着自己,亏着这个孩子。皇上昨日还与哀家说呢,如若是个男孩儿,该是取什么名字。是女孩儿该是取什么名字。哀家可是好几年没看见他这个兴奋劲儿了。
太后这表现的亲热,傅瑾瑶嘴角的笑容更灿烂。
其他的妃嫔心里极不悦,可仍是也陪着笑,可着劲儿的夸奖。
腊月也是笑的灿烂,不过她的灿烂则是因为这些人的口是心非,想来大家都巴不得将傅瑾瑶撕烂,可面儿上却仍是一阵恭维,倒是有趣呢!
太后活了这些年纪,自然是能分得出别人是真心还是假意。
看多了那虚伪的笑容,就见淳嫔笑的真心,倒是微怔了一下,不过随即若无其事的将头转开,这丫头倒是不简单呢!
她终究是老了啊。这一年年的,这些姑娘们可真是都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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