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煜听了不辩解,也不反驳,继续道,若凤郡王的想法,只是我的猜测,那么九爷呢?九爷可是亲口说过,韩家二女,他会亲手来处置的!就九爷这句话在,我们就不能轻易动她们。
这句话我们又没亲耳听九爷说过,或许只是传言而已。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特别这话真切是从九皇府传出来的。如此,我们最好还是不要违背的好,不然恐怕,气发泄出去了,而我们的命也跟着搭进去了。
为什么这么说?
我们对韩家二女,恨之入骨,恐怕很多人都想的到,外人既明白,那么,盯着程家看笑话,等乐子,找麻烦的人肯定不少。你们别忘了,我们程家在朝为官的人并不止是父亲有个,而身处官场,你们在位期间,谁敢说未曾得罪一个人?
众人: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而,落井下石更是常见。现在,程家正处风口làng尖之上,那些曾对程家不满,心怀怨怼的人肯定会虎视眈眈的盯着。若这个时候你们再不知道隐忍。那么,一旦动手,想来趁机踩程家一脚的肯定会跳出来。就算不是我们做的,他们也能都会栽赃到我们身上来。这样,你们还想动手吗?
郁气满溢,满满不甘,却又不敢轻易冒险。
为了两个贱民,冲动涉险,让自己身陷危机,这不值得!况且就是杀了她们,也已于事无补,一点儿改变不了韩家的现状。既然如此,我们退一步或许更明智。
你说的倒是容易。
忍字头上一把刀,隐忍不发那滋味并不好受。不过,明知改变不了什么还以身犯险,那做法更傻。虽然,现在程家在世人的眼中已经低到了尘埃里。但世事无绝对,谁也不敢说我程家生生世世就这样,永无翻身之日了。我相信只要有命在,程家早晚有一天会再次站起来的。
凡事总是说起来容易!
哼!你们家惹出来的糟心事儿,你们忍着是应该的。可我们做错什么了?却要跟着你们一起来承受这份屈ǔ?
没错
对呀!
程煜苦笑,点头,你们说的没错,这次确实是我程家大房拖累了你们。我和父亲也已商量过了,为了不使整个程家的形势变得更加艰难。我们大房择日将搬离程府,另辟它处,不会让大家更为难。
程煜说完,静默片刻。
你们真的要搬出去?
是的,二叔!
众人听了没说话,无声的赞同。其实,如果可以他们更想跟程文脱离关系。可这风头正劲之时,对于他们好像也没什么好处,说不定反而招来病垢,说他们跟程文都是一丘之貉,程文为官不正,治家不严。而他们,薄qíng寡义,避祸就福,无qíng无义!
听了程煜一席话,又盘算了一番,最终选择眼不见为净,一致默认了程文一家搬离了程府。
古代讲究一个,若父母健在,子孙不得另立门户,更何况程文还是程家长子。这么离开,那几乎相当于和程家断了关系。纵然血缘相近,却再无qíng分,从此以后,大家的牵扯,不外乎巧合都姓程而已!
然,这样大家却都感满意。大房这边除了外人,也不用再承受来自程家本家,每日的奚落怒骂,被压的已经喘不过气来的程太太,也不由缓了一口气。这样反而清净了不少。只是日子却是越发艰难
以前,程家的进项除了程文的官饷,还有几间铺子,再加上时不时的收些下面人送来的孝敬。程家日子过得虽说不上奢贵,却也十分滋润。可现在程文丢了官,没了饷银,孝敬。就连那几间铺子生意也是一落千丈,因为程家臭名昭著,人们都不愿意再去光顾,生恐沾了晦气。
程太太柳氏的嫁妆几乎都贴进去了,可程家的日子却依然窘迫的可以。
日子过成这样,柳氏心里是又屈,又恨,又累。跟程文核和离的念头都没断过。可却始终下不了决心。一来,舍不得儿子女儿,二来,因为清楚和离后回到娘家的日子也不会好到哪里去。父母容得下她,兄弟睁只眼闭一只,可嫂子弟媳恐怕忍不了她。
因为清楚这一点儿,柳氏心里就算再委屈,却极少的回娘家。哭也哭够了,求也求过了,再回去只是图惹人厌罢了!受气,看脸色的日子她真的过够了,哪怕是娘家人的脸色,她也不想回去看。
只是,日子如此清苦,柳氏咬牙受着,可有些事儿却是再也不忍了。比如,程文的那些个妾室,柳氏一个不留的全部都给发卖了,任由她们如何哭求,柳氏心里是一点儿波动都没有。
当时她只想,一群残花败柳真是卖不上价钱,那么点儿银子,也不过只换半年的嚼食。比起当初养她们所花费的银钱,还有她受的那份憋屈相比,柳氏真是觉得亏大发了。
妾室被打发,程文知道后,沉默良久,什么都没说。
看程文如此,柳氏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都说天下男儿皆薄幸,这话果然一点儿不假。
发卖了一直堵心的妾室,接下来就是那些个看不顺眼的庶子,庶女了。这些人不能随意发卖,柳氏就直接把他们打发到了程家仅剩的一个庄子上,让他们自食其力去了。想不挨饿,就自己动手gān。不愿意去,可以,只要不怕死,就留下吧!柳氏那yīn狠的话一出,庶子庶女即刻就老实了。身为庶出的悲哀,他们第一次体会的那么彻底。
这些人一走,家里瞬时空了一大半儿。那过去奢求不了的清净,现在却实现了。可,柳氏却一点儿都不高兴,只感到讽刺。
其实,柳氏更想清理出去的人是韩家二女,只是,处于很多原因,暂时只能忍耐。不过,不能弄死她们,每天让她们生不如死,柳氏还是可以做的,且做起来那是一点儿不手软,只觉不解恨。
太太!
柳氏没什么jīng神气的坐在软椅上,看到身边唯一剩下的嬷嬷,有气无力道,什么事儿?
吴嬷嬷禀报道,太太,韩三见红了,好像是动了胎气!
韩暮烟,韩二;韩暮莺,韩三;这就是她们现在在程家的称谓。
柳氏听了,抬了抬眼皮,开口,yīn沉沉道,动了胎气?人死了没?
没有!不过,看那见红的量,孩子怕是不成了。
柳氏嗤笑一声,不成就对了,从她那肚子里爬出的孩子,我程家一个都不稀罕,一个都不想再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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