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云迟看着任宏凯,“他骗你的。”
“什么?咳咳咳咳…”任宏凯咳得厉害,却挣扎着想要起身,他不愿相信,“你再说一遍!你再说一遍!”
云迟面色不改:“都是假的。”
手垂了下去,任宥桓深受打击,当即晕了过去。
云迟替任宏凯号脉,他只是急火攻心,所幸灵力没有受损。
任宥桓送他爹回寝殿睡下,到外头一看,还一阵恍惚。
“那些人,都是被我爹……”喉咙里如同有刺卡着,他说不出口。
楚奏一言不发,眼框却红了。
那些人都是昔日一起修习的师弟啊……
东垒壁是撑不下去了。
可任宥桓不能倒下。
曾经的天之骄子似乎一夜之间就被磨平了棱角。
任宥桓带着楚奏、云迟和一直沉默不语的爻来到库房。
面对一屋的稀世珍宝,任宥桓情绪毫无波动,看向云迟。
“仙尊,多谢你救了我爹。”他的嗓音沙哑,听着没有半点儿劲,说得很是费力,“这里的东西有没有仙尊看得上眼的,随便拿。”
云迟刚想摇头,却被任宥桓打断,“有用的就拿走吧。反正留在这也没用。”
他说着又看向爻,却没有探究他的身份:“你有想要的么?”
爻下意识摇头。
任宥桓苦笑,最后才看向楚奏,“你和楚轲要的也尽管拿,再分些给逃出去的弟子,让他们各自出去自寻出路吧。”
“少主!”楚奏面色沉重,“你这是……”
“一进门就会想到他们曾经的同门被自己的掌门杀害了吧?谁还会愿意留在这里。”任宥桓微微笑着。
就连他都想快点逃离。
可是不行。
“剩下的,你帮我送去给那些回不去的同门家里,给他们的父母,替我……和我爹,向他们道歉。”
楚奏沉默了。
是了,此事一出,没人会愿意留下来。
即便还有人愿意留下来,任宏凯也绝对不能再占着这个掌门之位了。
而任宥桓也快支撑不住了。
百年基业,毁于一旦。
云迟只是在一旁站着,不发表任何意见。
作为外人不便插手,能做的只有尊重他的选择。
“仙尊。”任宥桓朝他走来,“本想有缘能拜您为师尊,却不想造化弄人。”
“以后更是没机会了。”
他笑着,眼中却尽是苦涩。
“能让我送您一个礼物么?”
他垂下眼眸:“只是我来不及给仙尊备好礼了。”
既然他如此坚持,云迟也没有扭捏。
这里确实有他想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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