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上午,我碰见那个牛春辉了,他的马车在路上横冲直撞,我就使了个小把戏,把路边的一块石头移到车辙上。”想起自己这个小把戏,苏衍还颇为自豪,稍稍得意了一会儿,继续说道,“结果我从他马车里找到一个四五岁大小的孩子,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嘴角边缘有伤痕,似乎是被绳子绑过。牛春辉一开始说这孩子是他朋友的儿子,他只是暂为照顾,结果那孩子压根就不认识他。”
“让牛春辉来照顾?”裴景行被这话给逗笑了,“就他,别给人添麻烦就谢天谢地了,还想照顾孩子?这谎话编起来也不过脑,四年了,人倒是没变。”
苏衍听裴景行这么说,越发坚定自己的判断:“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吓到的缘故,孩子说不出自己家具体的位置,后来我就把这孩子拜托给太玄观一个相熟的道童,拜托他将孩子送回去。”
“你觉得牛春辉可能和西京最近孩童少女失踪的案子有关?”
苏衍谨慎地点头:“一个国公的孙子,无缘无故绑一个孩子做什么?”
裴景行低头沉思片刻,突然脸色一变,但很快,他又恢复如常:“我们光在这乱猜也不是回事,先吃饭吧。等吃完饭,乌鸦那边你多费点心,牛春辉那边我去试试。”
苏衍没料到裴景行会对自己隐瞒,他与牛春辉并不相识,虽然不知道为何牛春辉每次看到他,就跟三天没吃过饭一样凑过来,但那目光让苏衍很不舒服。裴景行认识牛春辉,两人之间似乎还有一些恩怨,牛春辉那边交给裴景行,苏衍是再放心不过的了。
两人用完了饭,裴景行问起苏衍那道童的名字。
苏衍没多想:“一起去吧。”
裴景行摆手道:“乌鸦那边随时会有消息传来,我们两个都走了,他们万一得了消息,回来告诉谁去?”
田七很没有眼见力地开口:“可以告诉某,某再去道观找苏道长。”
裴景行扫了一眼田七,后者立马噤声,一蹦一蹦地躲到苏衍身后,自以为这样裴景行就看不到他了。
裴景行一摊手:“你看,我就看他一眼,他就怕了。从这里到太玄观那么远,路上随时有危险,消息万一送不到怎么办?”
苏衍果然被说动了,看了一眼躲在自己脚边的田七,叹了口气:“好吧。”
苏衍这目光实在是有损田七的自尊心,他挺起胸膛刚想说话,结果裴景行的目光又瞪过来了。这时候可不是给自己找回场子的合适时机,田七把刚挺起的胸膛缩了回去,继续往苏衍身后挪动。
“那,某就留下来陪苏道长吧。”
裴景行一笑:“我让福伯再给你们准备写点心。田七,你记得等福伯走了再出来,免得吓到他老人家。”
田七听说有点心吃,颇为开心,对裴景行的称呼都高了好几个台阶,从苏衍身后探出一个脑袋来:“裴街使放心,某一定会保护好苏道长,不吓唬到其他人的。”
裴景行对着一个青蛙也是无奈,喊来福伯吩咐了几句,便起身回后院的屋里换了一套便服。龙首虎牙枪太过张扬,他就只拿了一把惯用的横刀,挂在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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