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慧喘着气,点头道:“没错,周道长多次教导我们,切不可以为自己学习道法,便自大自满。”
犯人笑了两声:“裴街使是打算包庇这道士了?对了,我听说裴街使与一个年轻的道士走得挺近的,难道就是那个叫苏衍的?看来,裴街使对道士倒是颇有偏爱啊。”
裴景行怒极反笑:“我倒还不知道,我交一个朋友竟然能传遍西京。你听说,你是听谁说的?”
他与苏衍关系的确好,但苏衍不是爱玩的性子,他也不是张扬的人,两个人虽是好友,但两人鲜少学其他人的样子,一起外出踏春,或是喝酒寻欢。而且裴景行身为金吾卫街使,每十日才有一天休沐,平常时间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和苏衍见面。
如今这犯人试图用所谓的舆论来逼得裴景行不得不对他轻拿轻放,却不料自己口不择言,又让裴景行抓住了一个漏洞。
知道裴景行与苏衍关系好的,又会酸溜溜对外讲的,放眼西京,裴景行也只能想到牛春辉一人。
“得了,你到底有没有罪,金吾卫一审便知,带下去!”裴景行不再给犯人胡搅蛮缠的机会,让人把他押下去。
接着,他又唤来一旁站着的一个金吾卫,“你带几个兄弟,护送张慧道长回太玄观。我今日撞见的时候,可是有好几个人殴打一个,指不定张慧道长现在一出内衙,就又被人打了。”
金吾卫领命下去,张慧忙不迭感谢道:“多谢裴街使。”
“不必客气,”裴景行问道,“今天苏衍交给你的孩子,他家在哪?”
“就在昌平坊那里,是一户姓杨的人家。”张慧回答道,“他家里发现孩子不见了,乱成一团。”
裴景行心中有数,这时候刚下去的金吾卫回来了,裴景行让张慧跟着人出去。
裴景行又让人看着这犯人,先审出此人姓甚名甚,家住何处,籍贯又在哪,自己则根据张慧说的,往昌平坊那去了。
再说苏衍这边,他等了快两个时辰,有一只麻雀终于飞回来,落在石凳上。
“苏道长,那两个渔夫找到了,就住在城西。我听他们说,今天晚上还要去河堤那抓鱼哩。”
田七叫道:“那怎么行!河里的小妖都快被他们抓光了!”
他慌慌张张地扭头去看苏衍:“苏道长,我们赶紧去吧。”
苏衍点头,打开布囊,示意田七跳进来,又对麻雀说道:“你在偏门等我,我很快就来。”
“马?家中倒是养着几匹马,”福伯听了苏衍的请求,并没有过多追问,“苏道长请跟我来吧。”
苏衍牵着马从偏门出来,他翻身上马,对着停在屋檐下的麻雀说道:“领路吧。”
麻雀领路,一路上又有不少麻雀和乌鸦汇拢过来,一齐跟在领路的麻雀后头。
路边行人见到这等奇观,啧啧称奇,只是看见当中混着不少乌鸦,便议论着到底是谁家那么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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