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东西掉落的瞬间,赵安阳已被烧焦的躯体瞬间融化,哗啦一声坠落地面,恍若流满地的灯油,火苗在上面燃烧着,供火苗燃烧的则是一些黑áng粘腻的液体。
岳楚人踢开地上的几堆火,几步走向那滚落地面的拳头大的焦áng色东西,那便是赵安阳的心脏,以松脂铸成。
伸手捡起来,岳楚人扭头看向丰延苍,走。
丰延苍了然,原来她是在等这个。一步走至她身边,单手揽住她脚下轻踮,两个人眨眼间于燃烧起来的小楼里消失。
于闯进这府邸的地方再出来,这一片的守卫都成木桩似的矗立原地不动,若是细看,他们眼睛也不眨,像石像一般。
两个人于他们之间离开,他们亦是没有一点反应,大太阳悬在中空,这处却安静的诡异。
从太子府出来,两人并没有回客栈,反而朝着城郊而去。
街上人很多,目前都关注着皇宫,他们二人于人群中行走,注意到他们的鲜少。
捏着那颗松脂的心脏,硬邦邦的,但却有十分怪异的触感,因为那上面好似有什么在流动。那一层焦áng的包膜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遍布整个松脂表面。拿在手上的感觉并不好,触动着皮肤痒痒的。
穿过破旧的牌楼,人烟罕至,由于昨日皇宫发生的事,今儿城郊已离开了大部分人。虽都不是家有万两钱财者,但xng命更重要,更何况无钱财一身轻,带着全家老少走的潇洒。
一座矗立在众多牌楼中显得很jīng致的牌楼出现在青石路的对面,大门上还挂着几串铃铛,有风ī过,那铃铛就叮当作响,好听得很。
这就是他住的地方,啧啧,好浓的味道。站在青石砖路的这边,岳楚人托着那松脂假心脏,一边吸鼻子一边风凉道。
丰延苍微微扬眉,也学她似的吸了吸,不过并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岳楚人扭头瞅着他轻笑,闻见了?
丰延苍摇摇头,纤薄的唇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没有。
嗤笑,岳楚人举步踏上青石路,朝着对面的牌楼走去,丰延苍慢步随后,举手投足间尽是风雅。
走至牌楼的大门前,岳楚人仰头瞅着那铃铛,微微眯着眼睛,半晌哼了一声。另一只手一抖,紫竹笛从她的袖口滑落下来。
拿着。将手里的松脂假心脏jā给丰延苍,完全不顾及丰延苍嫌弃的表qíng,拿起紫竹笛放到唇边。
尖锐的单音出来,那铃铛也奇怪的无风兀自抖动,叮叮当当的声音也十分扭曲。
丰延苍不由得后退一步,微微仰头瞧着那一串铃铛像是中邪了似的,好看的眉峰微微蹙起。
大概三四个单音之后,那一串铃铛下的喇叭里突然有东西滑了出来。细看之下,竟然是几条白色的细小的蛇。
每个铃铛里都有一条,扭曲的滑下来,啪嗒掉在地上,见着了阳光,瞬间化成水。
哼,弄这么几个东西守门,真恶心。岳楚人冷叱,刚刚他们俩出现在路对面,这边铃铛就响了,她就觉得不对劲儿。
丰延苍也眼露嫌弃,毕竟刚刚看到它们从铃铛里钻出来很恶心。
走吧。举步走向那紧闭的大门,这牌楼的门不比寻常宅邸,很窄,但是很高。
抬腿踢了一脚,那门很轻松的就开了,并没有从里面闩上。或许往时不会有人随意的闯进来,而且门外还有那铃铛在守门,所以,很放心似的。
两人走进大门,入眼的便是一条很长的胡同似的路,这是牌楼的常规设计,走出这窄的不得了的路,入眼的就是环楼了。
高三层,围绕着百十多平米的小院子搭建而成,这种风qíng的房子岳楚人倒是很喜欢。
两人于院中站定,各自环顾了一圈,未说话,左侧二楼的栏杆上就冒出一只鹦鹉来。
一只鹦鹉,两只鹦鹉,三只鹦鹉。一只一只的,不过一会儿,整个环楼的二层围栏上,落满了鹦鹉。
丰延苍微微扬眉,这是护院?
岳楚人笑出声,比喻恰当。
该如何?丰延苍站在她身后,漂亮的凤眸看着那些暂时还毫无动静的鹦鹉,轻声道。
如何呀?一把火了事。这些东西,也只能以火攻,否则不死啊。
好。丰延苍淡淡颌首,他喜欢痛快的。手腕的伤还没好,上午又与赵安阳jā手,他现在十分不想动手。
蹲下。岳楚人一边低头在腰间掏东西,一边吩咐道。
丰延苍也听话,甩了甩袍角,随后蹲下。
与此同时,岳楚人抿唇ī了一声口哨,呼啦啦,整个二楼的鹦鹉尽数朝着院中的他们飞来。
扬手朝天上抛出元阳蛊粉,下一刻岳楚人也忽的蹲下,丰延苍抬手搂住她,两个人迅疾的趴在地上。半空也在同时呼啦的ī起火焰,赤红的颜色恍若地狱的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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