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楚人很淡定,静静的躺着,两条腿的腿弯处都垫着垫子,这样能让她舒服些。
深呼吸,尽量的调节自己,有了生丰年非的经历,她现在一点都不怕。
蓦地瞟到丰延苍发白的脸色,她不由得笑起来。猛的一笑,下身还有点不适,只得尽力的收回笑,眼睛却还是弯弯的。
怎么了,害怕了?不用怕,没事的。她安慰他,那语气细细听来还有点可笑。
丰延苍尽力的扬起唇角,紧了紧她的手,这个时候你还在安慰我,应当我安慰你才是。只是你生丰年之后的模样一直在我眼前晃,我有点害怕。她满身是血,虚弱的连眼睛都睁不开,一回想起来,他真的很害怕。
岳楚人摇头,那个时候不是受伤了么,再说又是头胎,自然生的不容易。但这一次会很容易的,你看,我到现在都没怎么疼。而且我感觉的到他在往下坠,很快他就出来了。
丰延苍颌首,攥紧她的手,你若是觉得疼了,就咬我吧,或许这样,你不会那么疼。
失笑,岳楚人很平静的呼吸,我感觉这次不会那么疼,你看,一直到现在我也没痛感。
那最好了。他担心她会疼,会疼的受不了。
产婆嬷嬷过来查看了一下宫口开了几寸,惊奇的发现宫口开的很快,而且至今岳楚人没一点痛感。这等事qíng,实乃造化。
王妃,您尽量稳住。此时可觉得饿?若是饿的话,先吃些东西,免得一会儿用不上力气。产婆站在一边平稳的说道。
没事儿。我感觉到了,他马上要出来了,你们快看看,或许应当能看见他的头了。隐隐的有些疼了,岳楚人调整呼吸,她有一种,只要她一用力,那小东西就会出来的感觉。
叮当都忘记呼吸了,站在那儿也如同个木头桩子,除了岳楚人的肚子,她什么都看不见。
可是疼了?看着岳楚人拧眉,丰延苍微微俯身,手与她十指相扣,却发觉这样根本无法替她分担疼痛。
没事儿,你不要说话,否则会gān扰我的注意力。闭上眼睛,渐渐感觉痛了,那边产婆嬷嬷也惊喜的喊道,看见头了。
整个卧室都封闭上了,外面一行护卫守在门口,竹舍外亦是有人守着,竹林里的厨房忙乱成一团,烧水、煲汤。从宫里来的尚史官严阵以待,笔墨纸砚摆放在竹舍外的糙地上,就为见证这小世子出生的时刻。
没人知道过了多久,反正那卧室里没传出一声王妃的痛呼,如此寂静的生孩子,谁也没见过。
太阳西下,金色的余晖将整个竹海都染成了金色。蓦地,一声娃娃的啼哭打破了寂静,那哭声万分洪亮,震得人不禁一个激灵。
生了生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瞬间,整个竹舍内外都热闹了起来。
卧室里,岳楚人满头都是汗,一直压抑着痛呼,待得孩子出来啼哭不止时,她也终于忍不住呼出了声,好疼啊。
疼么?怎么办,你不是有药么,可要我去取?擦着她脸上的汗,丰延苍亦是不轻松,他整个后背都湿了。亲眼见证孩子的出世,他实在平静不下来。
没事,把孩子抱给我看看。他还在哭,哭的撕心裂肺的。
产婆嬷嬷立即把孩子抱过来,丰延苍也没看一眼,只是紧盯着岳楚人的脸,因为她看起来很虚弱。
小小的娃儿哭声震耳y聋,由此可见,他的肺活量有多不平凡。
嬷嬷将简单裹了被子的小娃儿放在áng上,岳楚人也终于瞧见了这个刚从自己肚子里出来的小东西,肿肿的皱皱的,又因着大哭整张脸都是红的,头发粘在头皮上,一根根的很长。
小苍子你快看,他可真能哭。她的声音都被他的哭声压下去了。
丰延苍看了一眼,又动手给她擦脸上的汗,你先休息,可是要吃些什么?别乱动,躺好了。
岳楚人微微拧眉,你看看他啊。
我看了,很好。连连挥手要嬷嬷将孩子抱走,他起身拿起被子盖在她身上,脚步有些乱,在áng边转了两圈,似乎想到了什么,快步的转身走出去。
瞧着他那模样,岳楚人连皱眉的心qíng都没有了,这古人是惊慌了,走路顺拐了都没发觉。
傻愣的叮当自丰延苍离开了才回神,直勾勾的瞅着满头汗脸色发白的岳楚人,叮当慢慢的蹲下,王妃,你还好么?
好啊,吓着了?此时此刻,她除了没力气心跳的有点快之外,一切都挺好的。
叮当慢慢的点点头,可是心却跳个不停,她亲眼瞧见产婆把孩子从岳楚人的身体里拽出来,还有血,直至现在她脑袋里都有些乱。
行了,你回去吧。我没事儿,从现在开始我要好好休息了。孩子也不哭了,估计是吃上奶水了,这小东西,不愧玉林老和尚说他是个练武的料,真能哭。
哦。叮当有点傻呆呆的转身,随后也离开了卧室。
产婆嬷嬷给岳楚人整理好,亦是都退下,天色暗了,这卧室也安静了下来。
腹部阵阵疼痛,便是闭上眼睛也忽视不了。
脚步声起,门口那儿,丰延苍快步的回来,手上端着托盘,上面的碗里飘dàng着热气。
王妃,快把汤喝了,喝过了再睡。走到áng边,丰延苍放下托盘一边说着。
我睡不着,疼。睁开眼,屋子里的光线更暗了。
还疼?那怎么办?坐在áng边,她又是满头大汗,急忙抬手给她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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