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有等太久,大约一刻钟后,一侧墙壁的铜箱发出与地面摩擦的刺耳声。
铜箱缓缓挪动,露出一个不规则的窄洞。窄洞最宽的地方也就三十公分,和墓穴里因年代久远而产生的间隙相差无几,邪物身体像拧巴的肉团,带着浑身腥臭的血腥味,从那里硬生生挤了出来。
挤出来后,它扭曲的身体逐渐恢复,让人得以看清它的样貌。
它身上穿的是破旧不堪的清-朝官服,因为泥土和血垢的污染,看不清衣服上的图案。它的脸已经不能称之为脸,面皮脱落腐肉外露,浑身长着乌黑的脓疮,嘴唇早已不在,能直接看到黑黄的牙龈。
它缓缓爬过来,伏趴在夏札身前,姿态虔诚,浑浊的眼珠子却不住地转。
有思想,这是有魂僵尸。
僵尸虽然面目狰狞,在场的两人却都不怕它。
沈衮走过去,敲了敲那堵有缝隙的墙壁:“这几平米是新墙。”
伏趴着的僵尸操着好似断气的难听嗓音,神经质地嗬嗬笑:“墓道门被堵砌,有几年了。”
“可以,三百年的有魂僵,虽然是破锣嗓子,但好歹会说话。”沈衮灵压全开,厉声问,“你在这里有什么目的。”
生死的危机感逼近,僵尸伏趴的动作愈发低姿态,绝顶的威压下,它的身躯都在颤抖,可它话里话外,却没有怕死的意思。
僵尸声带腐蚀受损,声音粗哑的同时,说话断断续续:“嗬嗬,大人,因为这是我的,墓葬。”
夏札疑惑:“你的……”
不超过五百年的墓穴和三百年的粽子——这么说来,时间其实对的上。
僵尸又说:“大人,可是为了盗墓的人?他擅闯,我吸,他的血,守住的可是,陪葬。”
“不是为他。”夏札收回部分威压,“你抬头,看我。”
沈衮见状,也收回了灵压。
僵尸这才有余力停止身体的颤抖,抬起头来。
它的眼球混浊腐烂,早就不堪重用,平时多靠气味辨别方位和生物,此时仰头,看了半晌,才恍然大悟一般嗬嗬嗤笑个不停。
“是,是你。”
“你认识我?”
僵尸抬起腐烂的手臂,指向墓穴中间:“那个棺材里,躺着的人。嗬嗬,成僵之后,气味,不一样了。”
夏札与沈衮对视一眼。
“我的棺椁是被人运过来的吗?”
僵尸点头。
“是谁?”沈衮率先发问。
“一个老家伙,又干又瘦像把枯骨,味道难闻。不过那人,肯定猜不到,嗬嗬,你会起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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