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位四五十岁左右的妇女,自称叫做晴姨,先前沈衮和夏札当初天桥下摆摊的时候,曾赠给过她一张天师博物馆的名片。
晴姨略显拘谨,脸色也明显比上次见面时更憔悴苍白,眼下多了深深的青色痕迹。
“真是这里啊,”晴姨进入天博后,看着眼前的院子低声自语道,“我一开始还以为这个地址不存在呢……”
夏札解释说:“只要您手中拿着名片,走进巷子里,就一定能找到天博的大门。”
晴姨闻言,心底稍稍放松了一下。
她以前就有拜神佛的习惯,每月初一、十五的时候,如果有空,就会去认识的阿婆家烧拜一下,不见得多隆重,但心是诚的。可是她也知道,她做的这些就像清明祭祖一样,很多时候只是一种形式,求一个心安而已。
现实生活没有术法,求神拜佛也换不来富贵。
可是,现在她却亲身来到了如此神奇的地方——地图导航上找不到位置,站在巷子外看不到院门,走近了才像从梦中惊醒一样,一个晃神间就站在了写着“天师博物馆”五字的大门前。
这令她深切认知到,这个世界上是有奇人异事存在的。
那近些日子发生的事情,也就不是她一个人的幻觉。
夏札引着晴姨往屋内走,边走边闲聊了两句。他是长辈最喜爱的那种聪明乖巧的后辈,和他说话时,晴姨的语气和心境都不自觉轻松了起来。
沈衮则去关院门,顺便将回收的天博名片重新打上禁制——名片上带有限制,一位持有者只能使用一次。
进入屋内,夏札惯例为晴姨倒了热茶,然后坐在她对面,等她整理思绪。
沈衮进来后,挨着夏札坐下。
晴姨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这才开口道:“小后生,阿姨活这么大年纪,还是有点眼力见的,阿姨相信你们,所以什么都会告诉你们,希望你们能帮阿姨解决问题。事情是这样的,上次你们在天桥底下摆摊那附近,是我的新家的地址,大概今年年中我们一家才刚刚搬过去。本来搬新家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可自从住进去之后,我就总是失眠多梦,醒来后梦的内容也记不清,但很影响我白天的状态,整个人都没有精气神儿。”
“一开始我还寻思着,可能是换了新环境认床,等过段时间习惯了就该好了。可眼看我们也搬了有两个多月了,我这情况是越来越严重……直到前几天,我的梦变得清楚了起来……”
说到这里,晴姨顿了顿,改口道:“也不能说是梦变得清楚了,就是……就是之前做了梦,第二天醒了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可是这段时间,我能记住梦里面有一群形状不明、乌漆嘛黑的东西在追着我跑。梦里面的惊恐害怕,以及被追着跑的疲倦感,直到醒了都记得特别清楚,导致我精神越来越差。”
讲述梦里被追逐的感受时,晴姨仿佛又被那种窒息的、无处可逃的恐惧笼罩,双眸渐渐失神,似是魔怔了一样。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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