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呢。”
怎么可能不心疼。
夏札举起左手,顺着他的脸颊向上摸到他的左眼眼角:“会疼吗?”
“不疼。”沈衮亲了他一下,“就是怕你替我难受,我才迟疑到底要不要告诉你。”
两人初次相遇的时候,还没有交心,自然不会谈起这些。
后来,沈衮习惯了使用时间长的障眼法,忘了自己重瞳的事,某次谈到自己的师父时想起这件事,又怕夏札听了之后为自己难过,便一直没有和他提起。
夏札身子向后撤了一点,不再与他额头相抵,认真道:“你应该跟我说的。”
“嗯,是我错。”沈衮摸摸他的脸颊,“你不要难过,也不要生气。”
夏札看着他近在迟尺的眼睛:“你还没有告诉我,‘被挖了’是怎么一回事。”
沈衮问:“听说过有关重瞳的传说吗?”
“听过一些。”夏札回忆道,“传说仓颉、虞舜、重耳、项羽等名人都是重瞳者,这是一种异相,也是一种吉相。”
古往今来不少文人墨客的诗中,也都提到过这种异相。
沈衮说:“在玄门中,传说重瞳者可重启三界通道,天生体质通灵,能视千里之外、窥天地鬼神。”
这样的人,是天生的玄门中人,注定比其他天师道者少走许多弯路,拥有更无可匹敌的能力。沈衮和身为千年僵尸的夏札一样,这个时代注定与众不同。
沈衮又说:“因为重瞳的人稀少,所以与之相关的传说都是亦真亦假。除了这些,还有人信誓旦旦地说重瞳的人可以修炼到长生不老的境界。”
夏札恍然:“听起来的确是厉害得很。”
“都是传说,不能当真。至少我从来没觉得自己可以长生不老,重启三界通道。”说完,沈衮话锋一转,“不过,即使我不信,也还是有其他人相信。”
夏札立刻意识到问题所在,他心疼得瞧着沈衮的左眼,问:“因为那些传说,你的左眼才……”
沈衮点头,解释说:“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如果说重瞳有什么特别之处,那便是让沈衮生命力格外顽强,且生而知之过目不忘,连幼时的事都隐约有点印象。
“我现在的这双眼还算正常。小的时候,因为控制不住外溢的灵气,眼睛会不由自主地泛起幽光,尤其是那一圈金线,格外明显。”沈衮娓娓道来,“所以刚生下来没多久,父母认为我太诡异,把我扔在了荒林里。那几天正值暴雨倾盆,我却三日不死,他们中间好像还过来看了我一眼,然后就更害怕我了。”
说着,沈衮还笑了一下。
“后来我被一名阴修士捡走,在我三岁那年的月圆之夜,他可能是觉得时候到了,就开坛做法,想挖了我的眼睛按在他自己身上。”
看到夏札关切的眼神,沈衮快速讲完了接下来的事:“正巧我师父路过,把我救了下来,不过那时阴修士已经挖走了我的左眼。”
夏札踮起脚,在沈衮的眼角各吻了一下:“要感谢你的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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