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泰默了片刻,道:姑娘就是知道了,也无济于事,还是不必a心了。说完转身出去。
待他走远,苏离离表qíng一放,懊恼地拿起筷子扒饭。这祁凤翔是个人jīng,连手下都练成jīng了。
祁泰绕过宽阔的校练场,来到祁凤翔中军,正有亲随端了午饭进去。祁泰上前先用银针试了,才给祁凤翔端到旁边食案上。祁凤翔这才放下文书,又整了整大案上的笔墨,方淡淡问了句:给她送饭了么?
祁泰应道:送了。
祁凤翔坐下端了碗筷,祁泰又拿来水杯给他倒了杯水,一边倒一边说道:江秋镝去了一日,下面也没传上来什么音信。
祁凤翔慢慢吃着饭,细嚼慢咽了一会儿,并不抬头,问:你想说什么?
祁泰一慌,没什么,属下
祁凤翔不咸不淡道:你从小跟随我,可知道在我身边办事,最重要的是什么?
祁泰想了半晌,道:能gān,办事有效率。
祁凤翔也没加重语气,轻描淡写道:老实。主子吩咐的事能办好,没吩咐的事不多办。若是做不到这一点,越能gān的人死得越早。
祁泰一惊,知他看出来,忙道:属下也是被苏姑娘说了半天,才想帮她问问,决不敢有什么二心。
祁凤翔慢慢笑了,问:她怎么跟你说的?
祁泰依样说了一遍,不用看到,祁凤翔也能想出苏离离当时那副模样,忍不住笑道:你倒是生了一副侠义心肠,可惜看不出人家几分真假。吩咐祁泰道:你一会过去看看,她若吃完了饭,把她带过来吧。我告诉她好了。祁泰应了。
苏离离吃完了午饭,正准备小憩片刻,祁泰来端盘子,顺便把她请进了祁凤翔的大帐。大帐里祁凤翔正站在地图之前,细细看着山川地形。身侧站了一人,淡青袍子,敛袖收容而立。她进去时,二人并未回头。
苏离离眼珠子一转,便看祁凤翔身边那人,衣带之上挂了一只寸长的小棺材,底下垂着穗子,不由大喜,脱口招呼道:应公子!
应文回过头来见是她,一贯冷淡的神qíng也浮上几分笑意,回揖道:苏姑娘好啊。
苏离离倒是回了个礼,笑道:应公子好。
祁凤翔脸色不佳。
应文侧目看了他一眼,略抿了抿唇,并不说话。苏离离见到应文时几份雀跃之qíng,对比见到自己时的见鬼之状,怎不令祁凤翔恼火。但见苏离离身上裹着那件批风,和着棉衣,臃肿蹒跚,一张脸却还是巴掌大,颌骨是令人心怡的弧线,祁凤翔冷冷道:你老实呆在营里,不许再跟祁泰打听江秋镝的去向,否则他也没有好果子吃。
苏离离眉头一皱,嘀咕道:你讲不讲理,祁泰大哥又没说什么,动不动就乱迁怒人。又要把我关着,又要我什么都不知道,死也死不明白
祁凤翔额角青筋一跳,道:我要你死了么?我不关着,你倒是出去走走看,看你能走多远!
苏离离翻起一双白眼,慢悠悠道:你找我来是要吵架?
祁凤翔骤然语塞,噎在了那里。苏离离苦口婆心地劝道:你的声音是比我大,不过我可以骂得比你难听。只是我现在困得紧,没有前天晚上那个劲头了,你实在想吵,改天约个时间我们再来吧。
祁凤翔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一看见她就生气,这口气还总是忍不下去。他咬了咬牙,一步一步走到苏离离面前,苏离离禁不住退了一步,被他一把捉住,bī近她低声暧昧道:你过去跟在我身边,耗子从猫般我见犹怜,让我着实喜欢;如今装出这副无所畏惧的模样,放làng不羁,让我越发喜欢得紧。
苏离离被他一捉早已缩成了一团,听得这句话,不由得满脸愁容,哪怕他说要杀她,也好过说喜欢她。苏离离y哭无泪,一脸苦笑道:你到底喜欢我哪一点啊,我现在改还来得及不?
祁凤翔看着她虚弱的模样,想起她种种言行,既无淑女之体统,又无烈女之气节,怕死贪财,到底哪一点让自己喜欢?想到在京城时,她逮着机会便讹自己银子,真是爱到心里去了,神色一缓,哈地一笑。
苏离离看他笑了,满脸佯欢道:是是。
祁凤翔觑着她一脸的狗腿相,摆明了应付自己,心下不悦,眉头一皱,哼!
苏离离不敢松懈,胁肩谄媚道:是是。
祁凤翔哭笑不得,松开她一挥手,你别的本事没有,饭倒还做得可以,去,带她到军厨那边,给我做午饭去。
苏离离巴不得他这一声儿,转身就想溜。祁凤翔扫着她腿上,又恶声恶气道:走慢点!应文跟出来道:我过去瞧瞧,她可别真去做饭了。祁凤翔点点头。
应文出来追上苏离离,苏离离放慢脚步做了个无奈的表qíng,应文便笑了。两人慢慢往军中大灶处走。应文道:苏姑娘这些日子过得可好?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