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林对他的话充耳不闻,下手毫不留qíng。
混帐奴才臭女人
泼妇快放开本王本王定要诛你九族
慕容璟和嘴上不着五六地骂着,一会儿便鼻青脸肿,但他也只是骂骂,却并没喊人进来。
她要有九族,又怎么会落到被他糟践的地步。眉林越打越慢,越打越无力,大抵是自听到他存心药哑自己起便开始一点一滴郁结在心的愤怒和悲伤都发泄了出来。稍一冷静下来,便知道他其实是有意纵容自己,否则她早被拖出去了。目光落在那五颜六色惨不忍睹的脸上,她唇角不由一抽,暗忖自己下手是不是太重了。
打够了?打够了还不滚下去!看她瞪着自己,一副要笑不笑的样子,慕容璟和恼了。
眉林抬起手,就在他以为她还要打而反sexng闭上眼的时候,轻轻抹去他鼻下淌出的血。然后在那双因为意外而蓦然睁大的黑眸注视下,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放进椅中。
他的皮帽因为摔在地上的时候便已经掉落,此时坐起,一头青丝便滑了下来,披在肩上。本来是一张俊美尊贵的脸,此时乌青处处血迹斑斑,让人实在不忍目睹。
一时的畅快之后,眉林觉得心口又揪了起来,默默地走到盆架边,将盆中的水倒掉,又从旁边暖着的水壶中倒了些gān净热水进去,拧了帕子,给他擦拭脸上的血污。
人都说打人不打脸,你倒好,尽往脸上招呼!慕容璟和的下巴被她手指微抬,便顺势仰了起来,一边乖乖地让她擦洗去那些bà力痕迹,一边抱怨。
眉林心口一颤,觉得这人总是知道要怎么让人心软,好在她现在也说不了话,可以不用回应。
对于她的沉默似乎有些不满,慕容璟和又嘟嚷了两句后,微颤着抬起手抓住她的手腕。
你还在怨我?他问,话出口,心里一阵不痛快,于是又口不择言起来:本王念着你救过本王一次,才如此纵容于你。你莫不是忘记自己来自何处了?还是你铁了心要叛离叛离组织还是叛离他,他没说出来,顿了一下,见她无动于衷,又恨恨地道:你可知,若本王存心取你xng命,你又怎能活到现在?
由始至终,他都只将她当成一个暗厂出来的死士,怎么用都觉得理所当然,因此便是使计药哑了她的嗓子,也没觉得愧疚过。如今只是不习惯看到她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便像逗宠物一样,由得她撒野。在他心中,这是他给的天大荣宠,她就算不感激涕零,至少也要表露出一点动容才对。
眉林心里刚刚变得有些柔软,闻言便如同被泼了盆凉水,由头到脚冷了个彻底。一股说不出的悲凉袭上胸臆,她紧了紧拿着湿帕的手,然后坚定地从他手中抽了出来。
就在慕容璟和因她不识好歹的举动正y发作时,便见她双膝一屈,在他面前跪了下来,伏身于地。就如他第一次招见她时那样,目光落在他脚前一尺的地方,木无表qíng。
慕容璟和心口一窒,而后勃然大怒,还没收回的手一扬,狠狠煽在她脸上。力道虽然没有身体无恙时大,但终究是用尽了全力的,直煽得眉林头一偏,白晳的脸上浮现五指印。但是她却没有任何多余的反应,只是又重新跪好,如同一个听话的死士应该做的那样,直气得慕容璟和浑身发抖。
来人,回院!他厉声喊。直到离开,都没再扫仍跪在地上的眉林一眼。
第十五章(3)
眉林跪伏在那,久久未起。直到天光渐渐暗下来,外面传来脚步声,她才回过神,自嘲一笑,抓住他坐过的那张椅子,慢慢爬起。人走得太久,椅子早已凉了,炭盆中的火因为没有人加炭,只剩下一点忽明忽亮的火光,屋子里冷得跟冰窟一样。
她搓了搓冰凉的手,正打喷嚏,这几日服侍加看管她的那个侍女端着晚餐走进来,见到炭火快要熄了,忙将装食物的托盘放到案上,然后加了几个炭块进去,又拨亮了火。
姑娘嗓子残了,手可没残,连加一块炭也不会么?等冻病了,没得牵累我这个小奴婢跟着遭灾。那侍女并非真正的王府下人,而是专门负责慕容璟和安全的明卫,比死士和暗卫地位都高,因此被清宴派来伺候眉林,心里一直不满。虽然在吃食衣着上不敢怠慢,冷言冷语却是少不了的。只是回报眉林日常的人与她出自同部,平日有些jāqíng,自然不会将这些说给慕容璟和听。
眉林没有理她,径直去端了碗吃起来。
那侍女又不yīn不阳说了几句,见眉林不为所动,心中越发火大,一眼看到那张秀丽脸蛋上的巴掌印,立即撇唇笑了。
呦,姑娘,你脸上这是莫不是呆得无聊,自个儿煽着玩?还是她眼珠一转,想到一个可能,不由大乐,还是爷心疼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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