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又土又真实,顾归转过头看窗外,装作没听见,耳朵却又悄悄地红了。
吃饭的时候,霍航一越看越觉得顾归这高低不平的头发越刺眼,他放下筷子,喝了口汤咽了下去,刻薄地开口道:“你剪这头发干嘛?嫌自己头发太多了?”
顾归被哽了下,他的校服外套里还放着给霍航一编的手链,但他总觉得现在不是一个很好的时机——甚至怕自己自作多情。
他隔着口袋抓了抓编好了的手链,硬邦邦的触感让他有点迷茫地手足无措,
顾归埋着头吃饭,随便找了个理由含糊过去:“吃饭的时候沾到东西了,洗不掉我就剪掉了。”
他一说谎耳朵就红,偏偏耳朵尖又白得透彻,一红就特别明显。
霍航一的目光在他泛红的耳尖停了停,一眼就看出来顾归在说谎,他没戳破,只是夹菜的手格外用力——磕到盆子上像是要把陶瓷碗戳一个底。
最后,他实在是忍不住了,重重地把筷子上一拍,发出特别响得一声“嘭——”。
顾归像是一只受惊了的家养兔,竖起耳朵小心翼翼地打量自己的饲主的动静。
霍航一冷哼了一声,丢下了一句:“爱说不说。”就去了书房,还刻意地“咔哒”一声锁上了书房。
一副谁也不要来打扰他的样子,就差在门把手上挂上一个“请勿打扰”的标志。
顾归在原位手足无措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不知道是该追还是不追,他懊恼地低着头,最后默默地把餐桌上的盘子洗了一遍。
还给霍航一切了一盘水果,却站在书房门口不敢敲门,后来还是灰溜溜地抱着腿坐在了沙发上。
把切得块头都一样的水果拼盘摆在自己面前,眼睛却眼巴巴地盯着紧闭着的书房门,等到他眼睛都开始发酸。
——门终于开了,霍航一从里面走了出来,却一个视线也没分给他的进了卧室,没过多久他又拿着换洗衣服进了浴室。
浴室里的水声响了一会儿,就被人关了住,水声停了后,霍航一就带着水汽走过来,隔了一寸的距离和他擦肩而过。
“啪——”地一声,他甩上了自己卧室的门,动静闹得格外大。
顾归连呼吸都不敢呼吸,他怕他吐一口气也会让霍航一更生气,直到屋里的灯光暗了下来,里面的动静也轻了下来。
顾归才敢从沙发起身,像是要做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一样,连拖鞋都不穿,光脚贴着地板往霍航一的房门上摸。
开门的动静也格外小心,只发出了一声低低地“吱呀——”一声。
顾归勉勉强强能在黑暗中辨别出房间的布局,他错开凌乱无序挡在门前的椅子,动作轻柔地爬上了霍航一的床。
他慢慢地从自己口袋中掏出给霍航一的手链,还没等他有所动作,就是一下突如其来的天旋地转。
——他被霍航一拉到了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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