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归抬头,正好对上了霍航一的眼睛。
是哑光的黑,就像是海底樵石下最深的漩涡,轻而易举就能把他拉进去,转一下,就会让他找不到东南西北。
——就像现在。
他愿意溺死在此。
顾归募地觉得自己有点头重脚轻,像是真真正正的掉进了那一个小小的漩涡一样。
他像是受了什么蛊惑一样,突然那自己的手掌贴紧了霍航一的脸。
他的手凉,霍航一的脸热。
热冷交替,但却是最合适的泉眼。
顾归样着下巴,眼神是他独有的纯挚:“我是特殊的吗?”
答案毋庸置疑,但霍航一却沉默了一下,因为他想把话说的更好听。
他说:“你是独一无二的。”
他和顾归的相遇就是一场天命注定,他扣枪的手只会在面对顾归的时候踌躇。
小巷里余留的月光从相隔千里的地方照了过来,在这个正午的房间里照出了一片温光,是没有波澜的浅银。
只有顾归能让他感受到心动的情绪,陌生又熟悉的情绪在翻涌无边,滚起了千波万澜。
那一刻,他好想亲顾归。
好想好想。
他突然感受到顾归向来比常人要来的低的体温在骤然间升高,甚至好像分泌出了浅薄的一层手汗,慢慢地变得和和他脸颊的温度越来越贴合。
顾归的表情是手足无措的茫然,他的表情有些呆滞,一直举着的手臂顿时下滑,募地覆在了自己的胸口位置。
他皱着眉,看起来有点苦恼又困惑。
顾归静静地听了一会儿,听他自己起伏过快的心跳声,他歪了歪脑袋,跟霍航一说:“我的心跳跳得好快,我好热。”
这两句话听起来前言不搭后语,牛头与马嘴之间却好像又匹配上了。
“顾归。”他的名字被嚼碎、嚼烂,最后停留在了心口的位置,霍航一说,“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特征。”
他又补充了一句:“别害怕。”
霍航一其实在顾归的脸上一点也看不到“害怕”,但他还是这么说了。
他们两个之间像是在互相打着哑谜,霍航一长吐了一口气出来。
他忍不住了,想把这歪歪路路的谜底直接戳一个破,但却有所顾忌。
——答案到底对不对。
霍航一犹豫间,顾归却突然抬了手,他看起来细白无力的手指扣在了霍航一的手腕上,猛地一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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