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了揉自己有些酸涩的眼睛,从门上直起身来,端端正正地在门旁等霍航一出来。
“哗啦——”
没多久,霍航一就从浴室里走了出门。
他的头发太短,蓄不起水珠,但发尖还是带着湿漉漉的温热气。有几滴水珠不太听话的滚了下去,划过他锋利的侧颔线。
他没穿上衣,只套了一条宽松的裤子。
半裸不露的时候或许是最性感的——脆弱易碎的水珠坚强地继续往下滚,淌过了他大片露出的胸口,又划过纹理分明的腹肌,最后顺着深明的人鱼线沟壑往下滑落。
套着运动裤的腿也是长得过分,霍航一的每一块肌肉都蓄势待发得恰当好处,像是草原上最矫健的猎豹。
顾归好像闻到了荷尔蒙的味道。
但霍航一一直绷着的表情在看到顾归的时候大变,几乎是本能,他一下子捂住了顾归的口鼻,抱着他往外走。
浴室里还有股蘼香味,具体是什么味道,始作俑者霍航一一清二楚,并且也是心虚地透透彻彻。
顾归懵懵地被他抱远到了客厅的沙发上,霍汉语手臂上的水珠没擦干净,湿意直接渗进到了他的腰上。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霍航一的手心也是湿热的。
粘稠的水汽捂得他有点踹不上气,霍航一好像是洗了好几次手,手上的皮肤都起了皮,顾归敏锐地感受到了一种泡腾感。
他吸了吸鼻,属于霍航一的薄荷味——还有从指缝间闯进来的千丝万缕的新鲜空气。
他最近除了熟睡外,还经常会犯晕。
就像是现在,头晕眼花的感觉又开始了,顾归眨眼的瞬间好像看见了黑夜中才看的清的星,双腿像是泡在水中的海绵一样,发软打颤。
他茫然地用嘴唇蹭了蹭霍航一的手心,一点也不细嫩,都是粗重的手茧。
只是简单的触碰了一下,霍航一的手却在瞬间脱离了,快得像是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冰凉的空气钻近鼻尖,冲散了挥之不去的薄荷味。顾归弯着腰,他没有窒息的感觉,却竭力地喘着气。
“顾归?!”霍航一慌乱地蹲了下来,“是我捂得太用力了吗,怎么了?”
他的胸腔剧烈地起伏着,眼尾越来越红,像是用尽了自己的全力一样在呼吸。
霍航一更慌乱了,他把顾归搂到自己的怀里,一下一下地给他顺着气。
耳边的呼吸声终于平复了下来,但霍航一的身体更加僵硬了,他发现——顾归的尖牙试探性地在往自己的脖子上蹭。
顾归对他侧颈上的一个位置情有独钟,这个位置很巧妙,离颈窝很近,但又要比颈窝要来得更加往上——在那块陷下去的地方,留着一个半永久的牙印。
顾归每次都爱往这边咬,牙印刚有点褪的意思,就重新被他加重一次。
是个衣服领口都挡不住的位置,像是一个小孩在幼稚地显摆他的占有欲。
霍航一无所谓,甚至有顺着他的意思,每次穿衣服都会选不把牙印盖住的位置。他甚至有想过,要不要在脖子上纹个身——就按照这个牙印的印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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