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航一抓着顾归的手拉到胸口,他无比自然地说:“帮我扣扣子。”
第一遍的时候,顾归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他怀疑了一下自己耳朵,抬起头重新问了一遍:“什么?”
霍航一把他的手又拉到扣子上,他也重复了一遍:“帮我扣扣子。”
顾归抿了下唇,硬着头皮帮他扣起扣子。
这是一件格外亲密的事情,他低着头,纤长浓密的睫毛自然下垂,遮掩住了微微起了层波澜的眼睛。
顾归做什么事情都是不徐不疾的样子,现在也是,修长手指上的指甲修得圆滑光润,没什么危险性。
简单的一个动作被他放得很慢,像是剪辑过的方方正正镜头,一帧一帧地破碎又磨合。
衬衫贴得和霍航一的肌肤太近,指腹总会在不经意之间擦过,余温在一点点的积累。
扣子终于是扣完了,霍航一突然一抬手,把顾归抱到了洗脸台上。
手臂收紧了他的腰,蜻蜓点水般得亲了他一口。
“我用了牙膏,薄荷味的。”
他在顾归耳边低声地说,声音碰撞在冰滑的瓷砖上又反弹回来,指抵耳膜。
霍航一又顺手干脆把另外一根安静地竖立在杯子里的牙刷拿了出来,他往上面挤着牙膏,抬到顾归的嘴边:“张嘴。”
顾归顺从地张开嘴来,尖牙也暴露了出来。
霍航一盯着看了一会儿,突然拿指腹去碰了碰他的牙尖,顾归下意识地瞪大眼睛,本能地飞速合上了自己嘴巴。
凭借霍航一的反应速度,完全可以避开,但他没躲也没避。
牙尖穿透了指腹,血液在口腔里流淌,是顾归最熟悉的味道,像是干涸过后久逢的甘甜。
舌尖是第一个感受到这份香甜的,又像是链接在一起多米诺骨牌一样——扩大、发散。
顾归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闭上了眼,又再一次睁开。
眼里的红光突然迸射出了夺目的光,像一颗五光十色的红宝石,一圈圈的光晕形成了一个无限的圆。
他脖子上沉寂了许久的绿松石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突然闪烁了一下,红绿交间,最冲突的颜色最安分的平衡。
耀眼的红色,沉没的绿色,像是一个古老的阵法在唤醒一个神明——但又突然在一瞬间陷入平静。
这是神奇又精妙的一幕,像是极光乍现的惊艳,霍航一却见怪不怪地站在顾归面前,手臂还牢牢地扶住了他的腰。
他已经无数次见过这个场面了——从顾归进入成长期开始,他每次吸血的时候都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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