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拳头不知不觉中握紧了,项链上的吊坠被他包裹在手心,顾归想要用力地去捏,但是他不舍得。
只能把拳头慢慢放松,玫瑰花状的吊坠又安安稳稳地停在他的手心。
边缘闪着光,像是会说话一样。
毫无疑问,这是一根很漂亮的项链,美轮美奂。
顾归又把项链重新戴了回去,塞进了自己的衣领里,两根项链又重新碰撞在了一起。
绿松石包裹着金,镶嵌又贴合。
冷银粹着金,吊坠又开始逐步得回暖,渐渐地变得烫了起来。
和顾归的手臂一样,他的小手臂在发烫,顾归把袖子捋了上去。
他瘦了,手腕骨好像又细了一圈,手臂看起来细弱无骨,只是单薄得覆了一层白色的纸一般。
惨白又无害。
手臂上的印记却像是个永久性得纹身,雕刻在了皮肉上,边缘处都是针扎的酥麻感。
不疼,但是很难熬。
顾归不知道这是什么,好像也是最近才出现的,最开始只是一个模糊的虚影,时而浮现出来一下。
等他意识过来的时候,虚影已经化了实。
血瞳自下而上仰视着他,犬牙攀附在他的血管之上,好像随时都会画龙点睛一样活过来。
顾归皱起眉头,想要用手指去碰。
他还没有碰到,印记就像是见到了什么相克之物,火急火燎得褪去了。
“笃——”
“笃——”
“笃——”
没等顾归细思,他面前的玻璃发出了顿顿的声响。一声接着一声,不重不轻,但是很有规律地扣着心弦。
顾归抬起头来,他看到一只停留在空气中的乌鸦。
但和别的乌鸦又不太像,它的皮毛很黑,和外面的天近乎融为一体。
它的瞳孔是赤色的,和顾归手臂上的印记很像,瞳仁又是黑色的——鲜红之中夹杂着绿豆大的黑。
乌鸦的翅膀在簌簌的风中扑扇了几下,没惊动楼下的执法者,它藏匿在了黑暗之中,用脚爪勾住了树枝。
这是一只不会说话的乌鸦,但顾归的脑内却突然响起了一道声音——在他和乌鸦对视的时候。
“你好,顾归。”
是很儒雅的青年声音,用词也很礼貌,顾归却莫名的品出了点幸灾乐祸的意味。
只是简单的四个字,顾归就明白了一件事情。
针锋不一定需要理由才能相对,他讨厌他,讨厌这个声音。
他撇开和乌鸦对视着的视线,脑内的声线却阴魂不散地继续缠了上来——
“我是你的同类,我叫林叶毕。”
“或许我的出现有些突然,但这都是理所应当的,我要带你出去。”
他的声音有些喑喑的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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