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外守着两名持戟的大汉武士,见是主将皇甫嵩的副将陪同淳于阳前来,又见了主将文书,这才让出路来。
淳于阳暗叹皇甫嵩治军有方,他低头走入那低矮的帐篷,就见里面燃着一盏不甚明亮的油灯,马超背对帐门、已被卸去铠甲,衣衫褴褛给捆在当中的柱子上,而一旁还坐着一位看守他的士卒。
小帐篷里空间不大,淳于阳与皇甫嵩的副将一同进入,再加上原有的马超与守兵,立时便显得逼仄起来。
皇甫嵩副将便示意那守兵出去,只留淳于阳与马超在内,但是他却也不曾走出帐篷,就站在门口边,看似守门,实则留意着淳于阳与马超的举动。这可是重要的战俘,不得有失。
马超听到有人走入,艰难转身。
淳于阳这才看到他手脚都被铁镣扣住了,想来是知道马超悍勇,恐他逃脱。他看到马超脸上黑灰还未来得及洗净,想来是刚逃出山火没多久,还没能下马休整,就给皇甫嵩率军追上了。
马超眯细着眼睛,望清来人,微微一愣,冷哼一声,又背过身去。
淳于阳转到他跟前,蹲下来,拉一拉他手脚上的铁镣,只觉绷紧冷硬,绝无断裂的可能。他这么一扯铁镣,便也扯动马超的手足。
马超怒瞪淳于阳。
淳于阳松手,感叹道:“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马超只是冷笑。
淳于阳看他两眼,道:“此前我败在你手上,你又是从我嘴里扣肉,又是威胁要往我嘴里填树枝,又是说要杀我的。如今你落在我们人手里…… ”他目光落在那盏燃烧的油灯上,似乎在想要如何折磨眼前这只是冷笑的战俘。
马超这才开口,却是道:“你是我手下败将,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淳于阳一噎,道:“那你是要皇甫嵩老将军前来,才肯开尊口喽?”
马超傲然道:“我留下来断后,他兵力数倍于我,也见不得能耐。”
淳于阳讽刺道:“这个你也不谈,那个你也瞧不上,难道要见了陛下,你才肯好好说话?”
马超却忽而一默。
淳于阳讶然道:“你真想见陛下?”
马超问道:“昨夜山上那个,真是皇帝?”
淳于阳道:“不然呢?还有谁能调用皇甫嵩领三万大军去追击你们?”
马超想了一想,道:“那一开始上山的五斗米教教众,是朝廷士卒假扮的?”
淳于阳才要否认,忽然警醒,道:“你一届阶下囚,怎么反倒套起我的话来?”他把佩剑按在马超肩膀上,道:“我问你答,若不老实,我就割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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