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头公驴,雄性特征明显。但是随着它咕嘟咕嘟喝水,腹部一点一点,肉眼可见地膨大起来。
野驴对此似乎毫无所觉,喝完水啃草皮,啃完草皮追母驴子。
它的肚子却还在不断胀大,撑得根根血管异常清晰,肚皮几乎透明,就像气球一样,一戳就会爆。
默默围观一切的章咸正这么想,肚皮果真“砰”一下爆开,一团血淋淋的东西,从肚子里掉了下来,飞快遁走。
速度太快了,章咸甚至都看不清它是什么东西。
野驴倒在地上不断挣扎,看样子试图站起来,但它肚皮大敞,心脏都没了,所有的挣扎不过是肌肉在神经刺激下的抽动。
没过几分钟,脑细胞就因为缺血缺氧而大片死亡,肌肉细胞步其后尘。
野驴彻底死亡,同伴对此毫不关心。
它的尸体静静躺在雨后青青的大草原上,有只蝴蝶落在驴脑壳,但很快被兀鹫赶跑了。
兀鹫吃了几口红肉,又被一群豺赶走。
兀鹫飞到天上时,好像它的腹部也有些发胀……
章咸的梦突然中断,姜远连叫他起来的时间都没有,简单粗暴地踹了几下睡袋:“起来,跟我走!”
被姜远粗暴叫醒,章咸明白肯定出事了,顿时睡意全无。
他飞快钻出睡袋,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有点冷。
在屋里都冷,外头得降温到什么程度啊。
章咸顾不上深想,匆匆抓起衣服把自己裹上。跑着去追已经在走廊上走了一段距离的姜远。
他们走到一条“蜘蛛腿”前,大林和站长都站在通道中间,似乎把守着什么——他们听见那间房子里有动静。
大林汇报:“我们喊了几声,对方没有应答,也没有咆哮,不清楚是野兽还是人。”
一切以我方人员安全为上,他们才不会莽撞地开门。
尤其是,在检查过所有房间并确定没有野兽和人的情况下,深更半夜房里有动静,这种事显然不对劲。
“不管那是什么,警戒!”
大林和姜远的枪都上膛。
“等等。”站长侧耳听了一会儿,“你们觉不觉得,里面是翅膀的扑腾声?”
——哦?
几个人小心翼翼地轮流贴在门上仔细听,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
章咸拼命回忆整座建筑物的构造,他认为这个房间的动静应该跟位置有关。因为……
“排气窗!”
排气口与外界连通,就算有栅栏防止野兽误闯,但如果是小型鸟类或者啮齿类动物的话,还是有进入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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