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随后登船。
大学生第三个,上船以后回头一看,放下行李,又折了回去。
诗人的电动轮椅走平地没问题,爬坡也不是不行,但踏板是三层台阶,以往有阿金的辅助,还能行进,但现在……
他对此无能为力,痛恨自己残疾的身体也无济于事,只能焦急地请求:“帮帮我!请你们帮帮我!”
大学生也喊:“帮他一把!”
医生不吭声地也折回来,在轮椅前蹲下:“我背你上去。”
“谢谢你。”诗人满怀感激,解开腰间的束带,身体往前倾倒,“我没有腿,应该不太沉。”
“没事。”医生说着,慢慢站起,双手往后,托住诗人的大腿残肢,把他背到甲板,贴着船舷放下。
大学生跟着后面,先把轮椅拽上甲板,再去拿拖在轮椅后面的行李。
诗人用手撑着甲板,靠在船舷,松了口气,左顾右盼,视线落在一处,忽然愣住。
他双手交替飞快移动身体,靠近了那个一闪一闪的红色小点,看清了红点下方的一堆管线,旁边的液晶屏倒计时。
“跑——快跑!”诗人扒着船舷大喊,声音都劈了岔,“带我离开!”
驾驶室的阳光三蝶不明所以,吓了一跳,匆匆奔出。
甲板上的大学生和医生也不由愣住,齐齐看向诗人。
诗人焦急地指着那个小红点:“快、快要爆火乍了!”
三人沿着诗人手指的方向看去——“轰!”
诗人看到的只是一个,在他看不到的角度,还有其他。
定点爆|破,游船解体。
火光和浓烟冲天而起。
“果然出事了,看吧。”保安叉了一块鸡排,在厚厚的番茄酱和辣椒酱里打了几个滚之后,塞进嘴里,“我的赌局还有效,真的不下注吗?”
管家微微摇了摇头:“你恐怕想错了。”
“哦?”
管家喝了一口大部分是牛奶的咖啡,将杯子放下,才道:“王艳艳死时有预兆,而现在……”他微笑着摇了摇头。
“预兆?”保安呵呵笑起来,“聪明。”
小黄鸭正在咬面包屑,闻言,抬头迷惑:“这两个人好像达成了什么共识?”
烘焙店主将一大盘金黄喷香的炒鸡蛋放在桌上,挨着那一大盘子摞得高高的鸡排。
保安给他拉开椅子,他解下围裙,坐下,往面前的小碟子里挤番茄酱,毫不在意地说:“扩音器没动静,是吧。”
那首不知名的古风歌,就在王艳艳死的时候播完最后一句。
他也是不相信巧合的人。
“按照我的猜测,死的人都是有罪的。急着离开的人心里有鬼。”保安又叉了一块鸡排,感慨,“那个阳光三蝶不知道犯过什么事也就算了,医生和大学生……啧啧。可惜。”
管家餐桌礼仪几乎无懈可击。他咽下一口食物,擦了擦嘴之后,才说话:“线索提示,该是谁,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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