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得不赶紧把手里的三炷香敬上去,拎裙出了门,看见院子的下人全跪着不敢动。
都退下吧。玉引道,继而自己进了正屋。她折进卧房一瞧,见孟君淮枕着手躺在榻上,明显余怒未消。
殿下怎么了?她走过去看看他,他也看看她,半晌道了句:没事。
玉引抿抿嘴,径自在榻边坐下,想了想,又倾身趴到他面前:您来正院找我,又不跟我说到底出了什么事?那来找我有什么用?
孟君淮火气一窜:没事我还不能来正院了?这好歹还在我王府里!
玉引噤声,蹙蹙眉头,静了会儿道,是我惹殿下不高兴的?
不是!孟君淮心烦意乱地回了一句,余光一扫,见她一张清素的脸上不满分明。
玉引撇撇嘴,也知道他每次一生气就这脾气,暗说了句我不跟你计较便换了话题。
她说:殿下既然没事,那我跟殿下说个事?
孟君淮正觉得自己方才发火发得不对,踌躇着要不要跟她道歉呢,听言静下气来:你说。
玉引道:阿礼近来不对劲儿,我跟和婧都这么觉得。他突然特别照顾和婧,读书的时候什么事都抢着帮和婧做,还非问和婧想要什么。
然后他给和婧弄来了这个她说着把蜷在枕头上熟睡的小狸花猫拎起来,放在了孟君淮胸口。
孟君淮这才发现刚才身边一直睡着只猫。
巴掌大的小猫迷迷糊糊地爬起来,爪子上尖细的小指甲抠进他的意料中,很大声地嚷嚷:喵!
孟君淮看着它扑哧一笑,食指点了点它的头,思忖道:他们姐弟俩感qíng一直挺好。
可殿下觉得从前是这么个好法吗?玉引反问。
不是。他承认道,小猫瞪着大眼睛跑过去一巴掌糊过他的下巴,他拎着它的后颈把它放到了一边,这事我来解决,待我回头问问阿礼。
玉引嗯了一声,将正在努力爬回他身上的小猫捧到手心里玩,琢磨着等一会儿气氛再松快点儿,再问他到底遇上了什么事。
孟君淮坐起来,冷不丁地就在她脸上啜了一口:对不住啊。
玉引抹抹脸,他悻笑:我一生气就一时没忍住!
我知道!她美目一白他,那现在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呗?
于是,两个人在阳光明媚的午后,温qíng脉脉地一同躺在áng上聊了一番正事。
玉引听得闷得慌,蔫蔫地皱皱眉:这算怎么回事啊?魏玉林那叫刁奴欺主,善郡王怎么也应该站在您这边,帮那边成事不是黑白不辨吗?
可不是,大哥肯定气得够呛。孟君淮叹气,不过他这么一走动,父皇认可了这事,我们再走动倒也就没事了。你回头去见见四嫂吧,这一禁足,去看着的人都是东厂西厂的,指不准他们会不会给四哥添不痛快。各府走动得勤点,他们总会收敛些。
嗯,好。玉引应下来,想一想,继续表达不忿:哪有这么当弟弟的啊?齐郡王那天给各府都传了话,善郡王非要冒头,这不就是成心想踩着齐郡王给自己换个好名声么?这什么人啊!
孟君淮这才觉出她好像特别生气!
他侧首看看,她还真的气鼓鼓的,脸上一点笑意都没有,骂十弟骂得发自肺腑:我还当他gān出宠妾灭妻的事就够过分了,现在还彻底胳膊肘往外拐?
哎他从她身下揽过去的手抬起来拍了拍她的肩,别生气我还等着你哄我呢,怎么你自己倒骂起劲了?
玉引:
她确实特别生气!这位行十的善郡王她好像没怎么见过,她也见过好几位皇子。她觉得他们都是挺好的人,见了面客客气气叫六嫂,有时也拿他们开开玩笑!
这位十皇子怎么就给他们添堵添上瘾了呢?再怎么样,他也不该帮着宦官不帮兄弟啊。
我就是生气他拎不清她解释了一句,忽地被他一兜,翻身便伏到了他胸口。
孟君淮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是生他的气,还是心疼为夫?
玉引杏目圆瞪,我当然是
我现在心里可不痛快了,你赶紧说句好听的哄哄我。他笑看着幔帐顶徐徐吐了句不要脸的话。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地继续等着他。
快点儿。他还催!
玉引往他跟前挪了挪,脸板了一瞬又笑起来:我就是生他的气!
哎你看你这么不给面子!他边说边翻身将她箍住,一手将她两腕一攥,一手探过去就往她腰上挠,你快说句好听的!
你讨厌!!玉引笑着躲闪,好在她也没有特别怕痒,便扛住并不服软,威武不能屈,我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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