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二人里年长尤则昌故意扯着她受伤的手腕说:我们听说了,你是跟京中谢家隔了十万八千里的旁系,跟王妃八竿子都打不着!那你日后就少做一派清高样子,大小姐和谢夕瑶跟你怎样我们不管,大公子拿你当表姐叫着你还敢不理?你当自己是谁啊!
谢夕珍被找茬找得莫名其妙,忍着疼睁开他的手反驳:我什么时候不理大公子了?你怎么红口白牙乱咬人?
你还嘴硬!尤则昌又推她,夕珍一个趔趄后站稳了。
他指着她说:昨天在正院,你抱着阿狸去找大小姐,大公子喊了三声你都没理,你装什么傻?
有这事?
夕珍觉得或许是自己一时走神没听见,理论的话已到嘴边,她却没说出来。
在她进京之前,母亲叮嘱过她,她跟京里的谢家小姐们不能比,王妃按亲缘算是她的表姑不错,但她们的身份还是天差地别。
母亲说现下能到王妃身边陪着府里的大小姐,于她而言是难得的机会,就连日后挑夫家都可以挑更好的,所以要她千万谨慎,绝不能惹王妃不高兴。
母亲还尤其叮嘱说:跟你一起进王府的夕瑶,是王妃本家兄长的女儿,她年纪更小、跟王妃关系也更近,你可不能比照着她行事。同样的事放在她身上,王妃不会嫌弃,可搁你这儿兴许就不一样了。
这句话夕珍一直记得,所以,夕瑶饿时会大大方方地跟王妃说她晚上想吃什么,问王妃能不能加菜,她从来没有;夕瑶困时会打着哈欠直接爬到王妃榻上睡觉去,她也不敢。
所以现下这件事她还是不要再争什么了,真闹到王妃跟前,对她是什么后果还不一定呢。
卧房里,玉引歪在罗汉áng上,探手将窗户推开了条fèng向外瞧了瞧,笑道:这几个丫头是吃高兴了啊。刚才可说好了要一起去花园看月亮找玉兔,现下还不走?
但她兴致勃勃的调侃没得到回音,低头看看,孟君淮还在专心致志地听她的肚子。
怎么没完了呢!她嗔怒着一推他,他一握她的手:别动。
什么别动!殿下您这个癖好太奇怪!
玉引瞪着他一声哼。
打从她肚子慢慢显了型之后,他就有了这个爱好,并且随着她月份渐足而愈演愈烈。这几天已经发展到了能专心致志听一刻,要不是这弯腰驼背的姿势瞧着实在累人,她大概免不了要怀疑他是不是听着听着睡着了?或者入定了?
而且他还不止是听!他还摸!顺着这个圆圆的弧度摸来摸去感觉像在擦西瓜!
玉引就不懂了:到底是真能听着什么,还是真能摸出什么来?
就算是好奇男孩还是女孩,也没听说过这么摸的啊?
孟君淮抬抬头,严肃认真:没有,我就是觉得你都怀了他八个多月了,我都没怎么跟他接触过,怕他到时不喜欢我。
玉引:
然后他隔着中衣亲了亲她的肚子,又一字一顿道:听着啊,我是你爹,现在正陪你娘过中秋。这是咱一家三口头一回一起过中秋,明年这会儿你大概就十个月大了,到时候爹喂你吃螃蟹啊。
玉引:十个月大还不能吃螃蟹。
你娘说她到时候自己吃螃蟹,不给你吃。孟君淮张口就来。
玉引:
晚上,他又留在了正院,自然没做什么,二人盖着一áng被子,但离了半尺距离。
其实大夫说过了五个月就可以适度行房了,但他坚持不,反问她:你不会因为这个更害怕?
会。她对生孩子的恐惧感从来没有彻底消失过,再行个房,她肯定又要紧张好几天。
于是就硬生生忍到现在。其间她想过要不要劝他去两个侧妃那里待几晚,不过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怎么都没能把那话说出来。
莫名别别扭扭的。
眼下,昏暗的幔帐中,玉引看了看他,被子里的手探过去握他的手:殿下?
孟君淮嗯?了一声,立刻翻身面朝着她:怎么了?
我要下个月才能生,生完之后还要做一个月的月子,做完月子也不是就能立刻那什么。她深吸了口气,殿下闷得慌不?
嗯,闷。他坦dàng地承认了,然后伸手摸摸她的脸,不过没事啊,这都不要紧,你先安安稳稳把孩子生下来再说,不用替我a这个心。
要不然您玉引怔怔地望着他,从理智上想把那句大度的话说出来,不然您
她说不出来。
玉引摒了口气:算了。
怎么了?孟君淮能猜到她想说什么,反是为她目下泄气的神色感到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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