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连他白日里来看她,她都觉得压力特别大,现下他还打算跟她一起睡
玉引伸手推了推他:殿下还是再自己睡一阵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我不,我就不乐意自己睡,你要是非推我走,我可就去侧妃那儿了。
殿她下意识地想说殿下想去就去,待想明白他在说什么,话就噎在了喉咙里。
嘿,就知道你不乐意。孟君淮在黑暗中一刮她鼻子,毫无顾忌地又贴过去把她搂住,你听爷说啊,那天见你拽着爷不让爷走,爷特别高兴。爷喜欢你,最喜欢看你在意爷,最怕的呢是你有一天突然没了。
突然没了
玉引在他怀里动了动:怎么会?我都平安生下孩子了。
怎么不会?你看你这些天都是怎么过的。他叹了口气,孩子那样,爷知道你心里不舒服,可你以为爷就舒服吗?但事已至此,每天折磨自己有什么用?你天天念叨的随缘呢?
玉引不吭声了。随缘的道理她当然懂,事到眼前了,随缘就变得很难。那毕竟是她的孩子,又那么小,她看着他气若游丝,就觉得自己也喘不上气儿。
她在他怀里抹了把眼泪:这些理儿我都知道,我就是心里不是滋味儿。您看,我吃斋念佛那么多年,什么坏事也没gān过就算我gān过,也报应到我头上来啊,gān什么算到孩子头上!
你看你,你个死脑筋。他低笑着,手摸了摸,摸到她脸上帮她蹭蹭眼泪,你们不是讲究因果轮回吗?你是没做过坏事,但没准这孩子前世
殿下!她立刻喝止了他。她现下听不得别人说那孩子不好,更不愿意听他这当父亲的,此时毫无凭据地说那孩子的不是。
别生气。孟君淮颔首吻了吻她,你听我说完。
玉引咬了咬唇,闷声听他说。
孟君淮说:你没gān过坏事,可能真的是他上辈子gān过坏事。但是呢,坏事和坏事也不一样,不是事事都要拿命来偿的,是不是?
玉引点点头。
他又道:所以啊,他未必要拿这一世的命偿,可能只是要难受些天,还完这笔债罢了当然,也可能是我想得太好,不过不管怎样,那都是他的命。
这我知道玉引蹙蹙眉,觉得他说了一大圈,还是绕回了那都是他的命上,这话她也对自己说过,但并不能让她觉得心里好过。
孟君淮又继续说了下去:这是我们不能左右的事,但于我们更要紧的,是我们应该做什么。他缓了口气,我们是做父母的,不管孩子如何,我们都要照顾好他。这样如果他能熬过这关,日后他便可以高高兴兴长大;而若他不能,在他活着这些天里,他也是开心的。
他手指一抚她的眼皮:日日让他看到母亲在哭,他肯定不高兴。
玉引闷闷的嗯了一声。
他温声又道:再有,坐月子哭会伤眼睛这事可不是说说而已。你天天这样,万一瞎了,爷怎么办,另一个儿子怎么办?小的这个是你生的,大的就不是了?
是她呢喃着道,见他又要抬手给他抹眼泪,就势抱住他的胳膊,我都知道明天、明天开始我一定当心!肯定不哭了!不管他能活多久,我好好的陪着他!
哎,这还差不多。他另一手探到她身后抚着她的后背,适当加了点威胁,咱可说好了,不许再哭了。不然我只好不让你见他,到时候你别怪我。
不用!我绝不哭了!玉引赶紧保证,听到他满意地一声笑后,又说,今儿早点睡吧?
嗯。他拍拍她的背,睡吧。
玉引尝试着道,您去西屋睡呗?
我不!
孟君淮在她侧脸上狠狠亲了一口:快睡,爷不嫌你脏。
玉引:
于是天色再明的时候,进屋侍候的下人发现王妃的心qíng似乎明朗了些?
玉引简单地盥洗后吩咐他们上早膳,每样都吃了一两口,然后叫奶娘去抱两个孩子来。
两个孩子都醒着,大的眼睛明亮地望着她,小的那个她第一回发现小的这个除了身子太弱很惹人可怜之外,也真的很招人喜欢。
他jīng神依旧不太好,躺在襁褓中显得迷迷瞪瞪的,但是嘴角有一缕清清楚楚的微笑,望着她笑了好一会儿。
小磨人jīng。她轻点一点他的额头,你还笑得出来,你知不知道你爹娘、还有你姐姐为你担心了多少天了?你能好起来不能啊?哎你说你们在肚子里就是兄弟俩做伴儿,你要是没了,你哥哥肯定会不适应,是不是?
孟君淮笑看着她跟孩子嘀咕这些有的没的,等她嘀咕完,他也去嘀咕:我跟你说啊臭小子。你得好好活下来,咱爷俩还有笔账得好好说道说道呢你知道你娘是什么人吗?谢家出来的姑娘,名门闺秀,这辈子没失过礼、没láng狈过,那天让你折磨的那副模样,估计她亲娘看了都认不出了!这你不得负责吗?你得好好长大孝顺她你知道吗?你可不能欺负完了人就自己开溜再投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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