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那个男人算什么?他不过是个软蛋,他配不上你,他只是在利用你的身份往上爬,为他母亲报仇罢了
我们是嫡亲表姐弟,血缘关系太近,不可能的。
他不明白,为何她要坚持他们是表姐弟不可能,所以就算那个男人不好,她也不会选他么?为什么?就只是因为他们是嫡亲的表姐弟,所以她要全盘否定他,甚至从此不再见他么?
你走吧,以后莫要再来了。
然后,他真的走了。
他嚣张得不可一世,想要的东西从来不用他开口就有人捧到他面前任他挑选。唯独她让他品尝到求而不得的失败及痛苦。他想直接抢了她,破坏她的婚事,让她退亲,转投他的怀抱。可是一切止于她的拒绝中,他的嚣张在她面前毫无用处,他尊贵的身份、滔天的权势也无法让她改变主意,反而让他和她越行越远,最终他害怕了,不敢再bī她,只能在暗地里默默地关注她。
直到,他在战场上看到一身láng狈的路平伏跪在他脚下,用怨恨又悲痛的声音说:世子,寿安郡主去了
啊
他不相信,明明自己放手了,明明他安排了人保护她了,为何她会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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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一声短促的尖叫响起,外间守夜的路平瞬间惊醒,从áng榻上一跃而起,来到门前,敲了敲门,小声地询问道:世子,发生什么事qíng了?
里面久久未有声响,路平却不敢冒然闯进去,只得耐心地等了会儿,正准备再问时,终于传来了一道沙哑的男声,没事。
那道声音正是十四五岁的少年变声期,听起来宛若磨砂般,并不十分好听,却蕴含着某种奇特的音调,在这样的夜色中,有种惑人心弦的味道。
听罢,路平便不再作声,心里估模着可能世子刚才作噩梦了。
作为瑞王世子的贴身小厮,路平知道主子有时候会作噩梦,甚至会整夜都睡不好,虽然不知道作为一位尊贵的王爷世子,从小锦衣玉食、仆从拥簇、宫里宠爱,从未受过一丝苦处,为何会如此,但是有些事qíng却不是他能说的,也不是他能问的。
卫烜确实做恶噩梦了。
他梦到上辈子的事qíng,从上辈子的十三岁时意外让他明白自己对阿菀产生了占有y到听到她的死讯传来,短暂一夜,却在梦中又经历了难以忘怀的一生。
青色撒花的帐子里,他眼睛瞪大,满脸盗汗,四周的光线昏昏暗暗的,将他的轮廊照得不甚分明。
半晌,他抬起手臂压住因为汗水滑过眼角而酸疼的眼睛,手攥成拳头,指甲刺入手掌心,很快手掌心传来一阵刺痛,淡淡的血腥味在帐内弥散,这微弱的味道也让他浑混的大脑方清醒过来。
清醒过来后,再也睡不着了,而此时,不过是刚打了三更鼓。
路平听到里面的声音响起,看了看外面暮ūn的夜空,星子仍璀璨着,正是好梦之时,可是主子可能又睡不着了,这让他不由皱起眉头,有些担心。长久这般熬下去,他的身体会熬坏的,或许他可以让人去告诉寿安郡主,让寿安郡主劝劝主子去找太医开副药来喝。
果然,里面响起了主子叫唤的声音,路平推门进去,先是将灯芯挑起,让灯光更明亮一些,然后方过去撩起áng帐,用金色的挂钩勾起,露出里面坐着的人。
他似乎有些头疼,正用手拢成拳头抵在额前,眼睛半阖着,长而柔软的黑发笔直地垂落,凌乱地披散在他身上,有几绺从额前垂落,滑过俊美到昳丽的面容,穿着一袭白色丝绸寝衣,襟口微开,露出白晳的肌肤,朦胧的灯光晕染在他身上,为他添了几分不真实的柔美之态,宛若不似真人。
路平用比平时凝滞了几息的功夫,方低下头,肃手站在áng前,不敢再多看。
过了会儿,那人方道:倒杯水来。
路平很快便将温度适中的水递过来,此时那人已经坐在áng边,坐姿颇为豪迈,双腿叉开,但是一头又黑又密的长发披散而下,初得那张妍丽的脸庞白腻得如美玉般,仍是为他添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夜色果然太危险了。
路平不敢多看,将水杯递给他后,便说道:主子,现在时辰还早,您还是再睡会儿吧。见他面上的表qíng不变,路平犹豫了下,又道:而且寿安郡主说过,您正在长身体的时候,应该有充足的睡眠。
听到他的话,áng上的少年动作一顿,虽未吭声,倒是没有生气。卫烜的脾气不好,所有伺候他的人都知道的,在他面前都很小心,路平虽然是个意外,卫烜对他有着奇怪的耐心,纵容之极,但是他并未因此而得意,平时恪守职责,从未敢多话。只是,有些时候,路平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建言,幸好若是不好办的事qíng,只要扯出寿安郡主这四个字,卫烜基本就会熄火了。
果然,就听到卫烜道:知道了,我再睡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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