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仪长公主端着丫鬟呈上来的凉茶喝了口压下那股不愉快,抿嘴气道:七皇兄竟然想让阿菀及笄时就过门,哪有这等美事?
罗晔听罢,马上和妻子同仇敌忾,阿媛说得对,天下间哪有这般美的事qíng?咱们家的女儿,自然是要多留上几年的。嗯,就像孟家的孩子一样,姑娘未及十七不出阁。对康平长公主定下的规矩,罗晔是万分支持的。
康仪长公主脸上方有些笑意,将木木地坐在旁边的阿菀搂到怀里揉了下,对她道:这事不急,娘亲还想留你几年说到这里,不禁有些心酸,好不容易养得这般大的女儿,迟早却要是别人家的,真是舍不得。
阿菀嘴角抽搐了下,很想说点什么,但是见两人都一副不舍的模样,顿时无语之极。
她才十四岁好不好?这种时候就想着她嫁不嫁的,真是太那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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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康仪长公主带着阿菀离开,瑞王叫来长子身边伺候的人,询问了下,得知他已经被寿安郡主劝说喝药睡下,不禁笑骂道:这小子果然是欠教训!
稍晚一些,得知卫烜醒来后,瑞王亲自去看他。
瑞王到时,卫烜正坐在áng上一脸嫌弃地喝药。
休息了几个时辰,卫烜的高烧已退,脸色却十分苍白,嘴唇的色泽也淡得近无色,一副大病未愈的模样,唯有一双眼睛深沉黝黑得可怕。
瑞王看到这样的长子,心qíng不禁有些复杂,实在是不明白他如何变成这样子。在他的预期中,卫烜只需要当个横行京城的纨绔子弟,受着瑞王府的恩泽,一辈子平平安安地渡过就行了,如此虽然平凡无能却能保他一辈子平安,而不是变成现在这副模样,远比当一个纨绔子弟更危险。
那些事qíng,掺和得越多,越是难抽身。
这小子到底明不明白自己在gān什么?
我自然明白。卫烜平静地看着他,一双眼睛亮得慑人,冷笑道:父王莫不是以为,夹着尾巴过一辈子就没事了?那些皇子长大了,个个都有自己的心思,蔫能放过瑞王府?只要儿子是瑞王世子的一日,便不能安生。
帝王的宠爱是一把双刃剑,握住它便放不下。
瑞王语塞,半晌说道:皇上心里是个明白人,不会让那种qíng况发生。然后他笑了笑,又道:我好歹是皇上的亲弟弟,怎么着也不会少了我的富贵,只要不生了旁的心思,能保三代富足安康。至于三代以后,到时候子孙自有子孙福,瑞王也管不了。
卫烜看他,目光深沉,慢慢地说:可是我不愿意受制于人,我要的东西我自己争取,谁也不能压制我,连皇上也不能。
这话已然是大逆不道,瑞王勃然大怒:闭嘴!
卫烜闭嘴了,但是眼睛里的光泽依然慑人。
瑞王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一心只盼着这儿子平平安安,以后继承瑞王府,安然无样地过一生,将来他死了也有脸到地下去见烜儿他娘。可是这小子却是个不安份的,嚣张跋扈重权y,不愿意受丁点的委屈,便决定了他不能安份。
可是不安份的结果,往往会死得比任何人都快。
想到这里,瑞王头疼不已,儿子在gān什么,他这当老子的自然知道,也知道他给皇帝办的事qíng到底有多危险。像这一次会生病,也是因为他受了重伤还坚持赶路才会引起高烧。
或许,还是得尽快将寿安迎进门来,到时候也有个人能管束下他。虽然儿子对阿菀那副言听计从的模样儿让他觉得有些儿心酸,但也让瑞王坚定了要将阿菀这儿媳妇尽早迎进门的念头。
很好,再等一年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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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烜在áng上躺了三天才能下áng。
这三天里,阿菀每天都过来报道,若是她不来,卫烜便不肯喝药,瑞王拿他没辙,只能让人亲自去小青山将阿菀叫过来盯着他喝药,再让人舒舒服服地将侄女送回去。
阿菀有些恼火,可是每当看到卫烜那副虚弱的模样,又心软了,总不能看着他继续病下去。而且从路平那里,阿菀也了解到卫烜这次生病的原因,重伤赶路加淋雨,便倒下了。对此,阿菀真想说不作死就不会死,这熊孩子就是喜欢作死。
对于卫烜为何对自己言听计从,阿菀心里仍是搞不懂,问了卫烜,他自是不说的,阿菀只好压在心底,决定以后有机会再问。不过阿菀不知道,就因为卫烜对她太过顺从,于是让瑞王更坚定了要早早地让她进门的决定。
卫烜将父亲的表现看在眼里,笑而不语。
什么手段不重要,能早点娶阿菀进门就行了。
病好后,卫烜便去了皇庄见文德帝,顺便将这次南下调查的事qíng呈给文德帝。
文德帝没有第一时间打开来看,而是上下打量他,关切地问道:听说中途受到伏击,伤得如何?
卫烜很是自信地道:没事,我好着呢!伤都好了,皇伯父不用担心。
文德帝见他活蹦乱跳的,不禁失笑,并未相信他,若真的好,就不会在áng上躺几天了。想罢,他将手放在少年脑袋上揉了揉,如同小时候那般亲和,问道:可知伏击你的是哪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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