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卫珺的相处绝对不正常。
可是卫珺却好狠的心,曾经的体贴温柔,到现在的冷淡矜持守礼。
她掩住脸,心里止不住地后悔,为何当初被卫烜踹下河后,不死了算了?反而要苟延残喘地活着,最后嫁过来,心却无法落在这儿,活着反而觉得无比的累。
可是想到祖母去世前的话,她的心又硬了起来。
凭什么她要去死?她就要活得好好的!
祖母说,她经历的风làng太少了,qíng爱之事不能当饭吃过一辈子,生活中还有很多旁的东西要过的,让她好好活着,将来生下孩子后,有了倚仗,才是她享福的时候。所以祖母到死前都没有后悔当时阻止了她进瑞王府给卫烜当侧室,因为祖母是个有远见的,她看得清楚,卫烜能煊赫一时,并不能一世,他必不容于新帝,甚至也不容于先帝。
先帝驾崩之前的一个月,卫烜被召进宫里侍疾。
那一个月,她常常在想祖母临终前的那一句话,想着卫烜会不会真的也不容于先帝,先帝驾崩之日,也是他的死期。
可惜,先帝死了,卫烜依然活得好好的。他不仅活得好好的,新帝登基后,卫烜几次要上jā兵权,都被新帝拒了,甚至新帝对他延续了先帝在时的模样,依然信任有加,让他掌着兵权,未有卸磨杀驴之意。
可是,若是祖母知道如今卫烜的风光,会不会后悔呢?
卫烜除夕家宴时,她远远地看了一眼,那人依然俊美昳丽得如同这五月份的日阳,耀眼得让人无法移开眼睛。一袭赭衣张扬而热烈,风彩照人,与周围那些或是讨好或是谄媚的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有些人,天生便是要如此轰轰烈烈、肆意张扬地过一生的,卫烜便是这样的人。
每每想到他,她心里依然难受得窒息。
纵使当年救她的人不是他,纵使他当时并未给过什么承诺,一切都是她在昏迷中听差了的自以为是,可是他仍是她心心念念了十来年的人,那么长的时间的jīng神支柱,如何放得下?
正当她抚着心口难受时,丫鬟进来禀报:世子妃,大姑娘来了。
莫菲脸色微微一变,深吸了口气,将神色收敛起来,方道:让她进来。
等卫珠进来时,她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淡然端庄的模样,坐在那儿看着走进来的小姑子,见她虽然将要出阁了,可眉稍眼角并未见喜意反而一脸冷淡,便知小姑子心里仍在怨怪的,怨怪祖母当初硬要给她和虞家小少爷保媒,给她定下这桩婚事。
淞州府距离京城太远了,她并不想远嫁。
因是庆安大长公主出面保媒,靖南郡王也觉得虞家家风不错,家族弟子有出息,便答应了这桩亲事。
莫菲当作不知道,说道:珠妹妹来了,请坐。然后吩咐丫鬟上茶。
卫珠坐在那儿,看着她冷笑不已,半晌方道:这天气越发的毒了,可是我观大嫂却有些畏冷的模样,还是叫太医过府来瞧瞧,不然落下什么病根可不好。然后她端着茶盅抿了一口,继续隐晦地道:说来,大哥年纪大了,我也盼着有个小侄子喊我姑姑。
莫菲心口一堵,胸口一股郁气堵着发不出来。
她和卫珺成亲至今已有五年,她自从那年小产后至今一直没有消息,公婆对她都有意见,婆婆也成天算计着往他们这儿塞人,卫珺虽然没有接受,对女色上也并不如何看重,可是看他的样子对她一直没有消也是难掩失望的。
再君子的人,遇到子嗣之事,依然会有想法。
他们认定她小产过后,身体过于虚弱,不利于子嗣,恐怕以后难有消息,所以个个都起了心思。
莫菲掐着手中的帕子,好半晌方淡淡地道:孩子之事看缘份。
卫珠冷眼看她,心里止不住地冷笑,以为她不知道这女人的心思么?当年她和大哥的婚事是如何促成的,她可是一清二楚,而且嫁过来后,心里还念着别的男人,有她这么当妻子的么?特别是她念着的还是那个煞星,也不怕那煞星知道了,觉得恶心,一把毒死了她。
莫菲不喜欢小姑子冷冷的眼神,那种眼神仿佛在说她是个不守妇道的女人,心里有些烦躁不安,不由转移了话题,不知道珠妹妹今儿过来有什么事qíng?
卫珠低头喝了口茶,方道:其实也没什么,我是来找大哥的,突然想起了些事qíng,和他说一下我的嫁妆之事。说着,面上终于露出了些许出嫁女该有的羞涩。
原本这种事qíng不应该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来a心的,可是继母那样的人,卫珠不敢什么都不过问。
他在书房,你可以自去寻他。说着,便端茶送客。
卫珠也不想在这里多待,起身便去了书房。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