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几名修士走到龙榻前,察看皇帝状况,她自己则将宋难言拉到一边。
“宋相,不知此事你有何建言?”
纳妾当日在洞房里看到失散多年的老师已经够懵的了,突然又来了一桩惊天巨变,换作常人早就不知所措,但宋难言不愧是帝国丞相,来时在马车上已经将思绪理了一遍,此时闻言就压低声音道:“为今之计,先将消息控制在皇城之内,所有知情者,不得轻易出宫,以防宫外生变。”
太后点点头,他们平日再不对付,目前的利益都是一致的。
“宋相所言甚是,我这就让卫将军立时把皇城围起来……”
二人说话之际,几位宗师却有些火药味了。
“离魂一术,非近身者不能施展,陛下身边的人,全部都要控制起来审问,一个也不能放过,唯有找到真凶,方能逼他交出陛下残魂!”
人有三魂七魄,离魂并非这三魂七魄悉数离体,一般离体的只有魂,魄只能依附人体而生,只有把三魂召回,人才能恢复如常。
说话之人长明认得,对方名为谢春溪,乃金阙道宫掌教,是鼎鼎大名的宗师修士。
以一宫之掌教来镇守宫廷,常人兴许还觉得莫大荣幸,但在修士看来却有些掉份了,不过金阙道宫在道门中并非顶尖宗门,自从他们第一任掌教兵解之后,金阙道宫就每况愈下,如今虽然不能算三流门派,也无法与神霄仙府那等规模的宗门相提并论了。
“近身施展摄魂之术仅仅是对修为寻常的人而言,如果是宗师高手,无需近身,只要有被摄魂者的八字和近身物件,哪怕相隔千里,也能摄魂取魄,依我看,倒也不必那么麻烦,直接调查能经常接触陛下的修士既可!”
这话一出,明显就是跟谢春溪唱反调的了。
长明循声望去,发现这人面目陌生。
正好宋难言从太后那儿回来,听见长明询问,便低声道:“他是镇灵宗宗主,越澄波。”
他一边回答长明的问题,一边心道老师连宗师都不认得,恐怕修为实在不如何,有些后悔贸然将人带进来了。
长明对镇灵宗倒有印象。
这是个小门派,几乎淹没在济济宗门里,但他与云未思在虚无彼岸回溯过去时,曾于玉汝镇与镇灵宗聂峨眉有过几面之缘。
按照时间来算,这个越澄波,应该是聂峨眉的师兄弟。
另外两人也很好认,想必就是宋难言提及的庆云禅院枯荷禅师,以及东海派长老寒夜了。
越澄波一番话矛头直指谢春溪,暗示他才是让皇帝离魂的罪魁祸首。
谢春溪勃然大怒:“越澄波,你这话是何意!”
越澄波冷笑:“我是何意,你不知道?是谁平日里总弄些乱七八糟的道术蛊惑陛下,陛下年轻气盛,不知节制,难不成你也不知分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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