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欢可真想回一句只要有个容身之处,你就是教他成仙我也没意见。
可转念一想,既然答应带上小崽子,还是不能让他的人生过于潦草。每个季节还是得抽时间去教他,将来就指望靠他养老送终了。
残阳落下,朝霞褪去,凉风又起,两岸青山阴风惨惨,异常诡异。
宝才恍恍惚惚,胆颤道:“女鬼衣冠冢埋在此处,她不会来找我们吧?”
“她的衣冠冢?怎么埋这么远?”,聂欢问。
“听老一辈说,她是外来人,按村里的习俗,外来媳妇死后,不能葬在村里,葬得越远越好,说是这样方便她们回去。”,宝才说。
聂欢一声冷笑,“讨媳妇的时候怎么不嫌人家是外来人,死后才让人家回去,真是可笑,你们村落得如此下场,也不是没有原因。”
宝才嘟嘴想反驳,却又不太懂,只得低头不语。
“她来自何处?”,叶澜双主动问道。
宝才愣愣摇着头:“这我不知道,她算是村里的文化人,我更小的时候还教我识过字。”
聂欢闭目养神,出奇地安静。
天色更黑时,持续几年的戏腔声奇迹般地消停了。再一次证实白日里操纵蝙蝠的就是这只“鬼”,被叶澜双击重的人,没死也是万幸,还想出来兴风作浪?短期内再无可能。
三人在月色下泛舟许久,绕山绕水好几个时辰才到莲城。
刚一上岸,便见燕行和齐庆站在码头。
“以你的内力,几十里何需这么久,今日怎会这般拖沓?”,齐庆问叶澜双。
他眉眼一动,云淡风轻一句:“是么?”
齐庆:“是!莫不是你故意的吧?”
叶澜双像没听见似的,选择性不答。
见聂欢挽着燕行走在前面,他蹙起眉来,半天才说:“传出去了?”
齐庆是名医之后,善用药,肤色饱满,体型略微壮实。
他说:“快马加鞭传回中原请人鉴别,只是木梳齿太小了,恐怕不能完全识别出来,你为何只掰一根?”
“一根足以引起人注意,此事万不能伸张。”,叶澜双言简意赅道:齐庆若有所思,这些天也只有那位聂杀手跟他在一起,除了他,还能引起谁注意。
“快靠岸时,我好像见你在笑,是我看错了么?你何时生出笑这种觉悟的,不会笑了一路罢?”,齐庆随叶澜双踏步往聂欢他们方向走去,打趣道。
叶澜双:“你看错了。”
果然是一口否决,难道真看错了?
“你脸色不太对,没按时吃药?”,齐庆忽然严肃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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