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贴着他的脸,冷笑道:“你相公真是厉害,这么快就追来了。”
殷宁脸上泪痕遍布,又被捂在被子里,又惊又热地出了一身汗,好不容易得见天日,狼狈不堪地大口喘息个不停。
他被唐伯豹绑着布勒开嘴巴,嘴角难免溢出津液,如今被他看到自己这样子,羞愤不已。
“躲什么。”唐伯豹难抑眼中阴郁,倒是不嫌弃一般和他耳鬓厮磨,“明明听我的话、跟着我就能回到大熙,和你父亲、弟弟共享天伦之乐。可他一来,你就要跑,难不成真的被荣华富贵迷了眼,想在塞北做一辈子所谓的王妃。”
他这么说着,自己也觉得可笑:“小殷宁啊,他这么一个野心勃勃的异族王,只是一时新鲜罢了,怎么可能对你真心实意?你可别钻牛角尖。”
说完,他便施展轻功,带着殷宁跃居马背。趁着手下和来人交锋,唐伯豹袖中骤出佩剑,一把斩断将马拴在马车上的那粗壮缰绳。
他双腿轻轻一夹马背,逃了出去。
这马是好马,风声呼呼在殷宁耳边掠过,唐伯豹将他弯着腰扣在马背上,脸贴着马腹上的长毛,磨得生疼。
忽然唐伯豹腾空跃起,将殷宁裹着被子轻轻送了出去,自己则反身持剑横在来人和殷宁之间。
殷宁骤然被抛出,倒是没有吃太大苦头。他被绑着嘴,即使在凌空的恐惧中瞪大了双眼,也无法叫喊,只是徒然流出来些混着血丝的口水而已。
唐伯豹看着来人,塞北王身躯伟岸,立在月光之下,沙漠为衬,倒真是潇洒勇猛。
“这世上,倒还没有几个人能跟我打成平手。”他看不惯这人,袖中出剑,口里念叨。
那细剑本是神兵,出鞘时还带着鬼哭般的剑鸣声。唐伯豹也是有缘寻得,他武功高强,很少有需要动用这柄剑的时候。
他初来塞北时不过是韬光养晦,佯装弱小,才会故意被人按倒在地,以显示无能。
唐伯豹心想,若他要动手,别说区区塞北侍卫,即使是塞北大军也难将他拿下。
塞北王看着被他扔到旁边沙丘下滚了好几圈的那个小小身影,心中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他气到极致,反倒不显露于脸皮,但也不愿跟他废话。顿然足下发力,直直袭向对方面门。
寒柯和侍卫总管带着精兵将唐伯豹的属下包围,见这边剑拔弩张,马上赶过来帮忙。
他们只听到唐伯豹叫喧,还没来得及下马,只见塞北王的身形几乎不可捉摸,在月光下只留下一道残影。
“铿”地一声,唐伯豹便直勾勾地倒了下去,栽倒在沙地里,激起一片烟尘。
塞北王看都没看他,飞身向殷宁赶去,越到跟前,反而越心生怯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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