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宁心里藏着事儿,乖乖地任凭发落,等塞北王满意地放开自己,还凑过去主动亲了两口。
塞北王思潮起伏,生了一点疑心。他将殷宁的手臂从自己肩上拽下来攥在手心,严肃地盯着他的脸。
“你”塞北王沉沉发声,一双眼像是鹰隼捕获猎物,想要从殷宁装作无事的脸上看出点儿什么来。
殷宁咽了口口水,装作并不心虚的样子。
“是不是酒还没醒?”
殷宁大大地松了口气,笑着说:“怎么会。”
稍作停顿后,他旁敲侧击开问:“我酒量虽差,也不至于至今未醒——话说回来,昨天夜里,我有没有跟你说什么奇怪的事?”
醒来之后,他对于昨晚的印象是自己似乎一直滔滔不绝,但具体都说了些什么东西,他却记不太分明。
他只对一点印象深刻,自己曾说了些让塞北王悬崖勒马早日回头、别再和自己纠缠之类的话。
殷宁心里焦急,塞北王却不着急,他和殷宁面对面坐着,漫不经心地把他的长发顺在自己手心把玩:“宁儿说了许多,我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殷宁更慌张了,他呆在那里一动不动,塞北王的手顺着头发摸到肩膀又伸进衣襟里去都没有反抗。
“这会儿酒醒了倒是乖。”塞北王冷哼一声,不顾殷宁瑟缩着忍耐他的抚弄喘息都乱了,变本加厉地占便宜,“昨晚可是哭着喊着抛妻弃子,要赶我下堂。”
殷宁被踩住小尾巴,理亏只能忍气吞声,任由他另一只手也顺着腰往下探,往前凑了凑抓紧他的袖子道:“我那都是喝醉了胡言乱语,你不能当真的。”
塞北王惶然将手抽回,踉跄着后退两步:“你果真说过要赶我下堂?!”
他失魂落魄,刚才只不过是跟殷宁开玩笑,却是万万没想到殷宁昨晚说的那些话真的是这个意思。
殷宁这才知道他在套话,后悔不迭。他也不顾得纠正“下堂”这个词用在这里是否恰当,赶紧踩着鞋子过去哄人。
“我是一时糊涂,并非真心要离你而去。这世上,我还能找到一个人像你这般对我好么?”殷宁急得满头大汗,自打他早晨睁开眼到现在一口水都没喝过,嘴唇都起皮了,“我只是怕你后悔。你如今大张旗鼓要娶我,闹得世人皆知。可你儿时只见过我一面,又怎知我这十年是狼是虎?万一婚后几日,你发现我早已不像你记忆中那般美好想要再娶,岂不让人以为你塞北王朝令夕改,有损威严”
“宁儿,我们塞北人不懂那些弯弯绕绕,但认准了人就不会变心。少年相遇,我心里眼里就再也容不下别人。那时候你说话我听不太懂,回来后便日夜学习。可我再怎么寒窗苦读,学中原风花雪月,终是东施效颦。”塞北王有点伤心,打断了他的话,垂头丧气地连成语都用错了。
他从柜子里搬出一个木匣放在桌上,打开来取出一沓纸,认真地一张一张摊开。
“每年塞北和大熙之间使臣往来,或有部下秘密进京,我都命他们雇画师,描一幅你的画像。”他指着最左边的一张已经泛黄的纸,“后来两国战事吃紧,来往中断,我急得掉头发——好在有一个画师愿意一次多收些银子,以后可以每几个月寄一幅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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