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子!欧阳玉惊呆了,看着躺在地上,沾满尘屑的饼,眼框瞬间红了,匆忙佝偻着身体,抢着去捡起来。
娘子这样会脏的娘子欧阳玉好像不知道自己受了伤,直接扑过去捡,娘子喜欢热的,娘子喜欢很gān净,娘子她娘子她一定不是故意的
沾染了油渍的油纸飘到一边,金色的苏饼打个圈,滚落到尘土之中。
站住!花容神色冰寒,漠然踩碾在饼上,欧阳玉动作匆忙,连带着,五指被踩在花容的脚下。
花容捏紧五指,墨瞳带上了不知名的qíng绪,转瞬即逝。冰冷的直视欧阳玉,绯色的长裙扫出冷然的光芒:你以为我稀罕外面的东西?你以为我会吃你带回来的东西?欧阳玉你别傻了!
花容缓步走到欧阳玉身边,纤凉的指尖抬起他的下巴,欧阳玉纯净的眸子中蒙上了一层雾气,隐约的映着她的倒影,花容微微抿唇,撇开眼,冷道:欧阳玉你,真的很蠢!
欧阳玉浑身一震,下巴红色的液体滴答的渗入泥土,流到花容的指fèng。
欧阳玉迷蒙的瞳孔霎时无神,手中连握着一个饼的力气也没有,侵染眸中的雾气愈浓,却依旧执拗的望着花容。
她说他蠢!
娘子是不一样的!她明明是不一样的!她总是叫自己傻子,可是他知道娘子和别人不一样的!她叫他的时候很温柔很温柔,她是不一样的!她不会这样看不起子玉,不是的!
欧阳玉有些呆滞,额头猩红的液体滴答的滚落尘土,半跪在地上,五指掐进了泥土之中,好痛,哪里好痛好痛
娘子骗我骗我
娘子是骗我的,不是这样的,不是
桃林里起一阵风,青桃枝叶摇晃,花容闭上眼,背对着欧阳玉,绯色的裙裾撒下一地艳色。
欧阳玉昏迷前只看到那冷淡纤长的背影,离他很远,娘子一直都不喜欢他,他知道他配不上娘子,所有人都这么说所有人都这么说
子玉怎么努力也没用吗子玉真的真的很没用吗
身后的声音平息,耳边传来桃叶摩擦的飒飒声,风中带着叶子的清香和淡淡的血腥味,花容无力的坐回冰凉的石凳,白皙的手臂支着石桌撑住额头,紧闭上眸子一语不发。
她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发这么大的脾气
很多年没有这样qíng绪失控。
那个傻子真的太傻,太傻了。
小姐凌香不知何时出现,静静站在一边,看着昏迷的欧阳玉,没有去打扰花容。
凌香,谁能做到不要命的对另一个人好呢?
如果太好了,到最后被背叛的时候让人怎么活下去?当年她是在多绝望的时刻只为一个真相,拼了命的活下来?那样的痛苦是刻骨入髓的,她不弄明白死也不会瞑目,终有一日她会知道这一切。
小姐,玉王爷是傻子所以你不必担心。当初突然改变主意,不是正因为他的傻吗?
花容默然。
半晌
我知道了
欧阳玉伤口没什么大碍,只是失血过多造成暂时xng的昏迷,或者,就像大夫说的受刺激导致不醒。这其中的原因对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已经没事了,以后不会再为她做这种傻事。
花容看着面前已经碾碎的苏饼,不知道自己怎么也gān出这种好笑的事来?难道是和这傻子呆的时间长了?
小姐,您要的凉水已经端来了
放下吧
凌香把水放在木架上,转身带上门出去。
花容叹口气,掀开被子,解开欧阳玉的衣服,露出光lǒ的前胸,胸口中有处很明显的烫伤,已经有些红肿,里面的一层薄衫也沾染了油脂。
刚刚大夫检查没检查出来,她刚刚把脉感觉到了,果然是这样。
这个傻子,估计是油饼刚刚出锅他害怕凉了就直接捂在胸口,都烫成这样了也不知道挪开,花容摇头,拿凉帕子敷在烫伤的地方,伸手揽住欧阳玉的脖子替他换身gān慡的衣服。
欧阳玉迷迷糊糊的有些意识不清,胸前一凉,好舒服,鼻端有熟悉的气息,下意识的伸手就揽住了靠近的凉意。
花容身体一僵,被猛的带入欧阳玉的怀里,呈现暧昧的姿势伏倒在áng上。
两边支肘撑着才没有和欧阳玉直接来个亲密接触,奈何靠近的距离太近,花容脸色微僵,微扬着脖子防止贴上欧阳玉。
这傻子真昏迷了吗?怎么怎么还是这般无状!
娘子骗我娘子欧阳玉呓语乱说话,发烧的体温使劲儿的蹭花容,温热的唇贴着花容细腻的脖颈,随着说话的声音,热气往衣领里冒,花容脸色带上了薄熨。
花容不敢叫醒欧阳玉,只好努力挣脱,欧阳玉似乎感觉到花容的抗拒,手脚并用的圈住了花容,花容当即脸色发黑,她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每次欧阳玉一抱她,她就会奇怪的没办法用力,屡次都是这样。
上次她听到绯妩时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到蛇,绯妩似乎认识她,她好像有印象,又什么都不知道,一想起来,当初魂裂的痛苦就缠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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