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个对她知根知底的和尚大师,苏旃檀说这话真是寒碜她。
多谢小友的心思了空大师长叹一声,睁开眼睛,手中的佛珠终于不再转了。老衲出家多年,俗世已断
花容感觉到手掌一惊,忍不住看了一眼苏旃檀,这小子还总是不在意的模样,听到老爹说这么一句话,多少还是伤心吧?
大师,你儿子他其实想告诉你,他根本不恨你,很想念你
苏旃檀说不出来,她就代他说出来。她看的出来,了空和尚并不是真的无qíng,他既然十数年都一直都记着自己那个儿子的模样,就证明一直没忘记。
一个孩子十年前与十年后变化有多大?绝对是天差地别,但是他一眼就认出来,光这一点就证明的很清楚,何况,这么多年都抱着家乡的茶叶不放,哪是一个品茶之人喜欢gān的事?
阿弥陀佛,施主一路多保重了空大师白须垂下,站起身,便离开了。
花容站起身,一时不明白这世间之人。
明明都是在乎的,为何却要作不在乎状呢?
大师,多保重苏旃檀声音低沉,不像是平时的他。
花容真的不太理解。
馨月等人站在一旁,无声叹息。
了空大师他见到念叨了这么多年的孩子怎么不高兴呢?
傻!你哪里看出来他不高兴了?刚刚夭儿告诉他儿子不恨他,很想他,你没看见他手里的珠子都少算了一颗?
这世间人谁能全看明白?
花容拍了拍苏旃檀,安慰道:我肩膀借给你一炷香大哭
啊!哥哥!苏旃檀立马扑过去,抱住痛哭。
花容叹口气,拍了拍他后脑勺,安慰家里两个孩子一样的姿势,这让一旁看到希望的一群树灵瞬间无语了。
唉,回去吧,回去吧!孩子们的事自己解决
一群树灵都悄悄隐回去了。
天边的太阳渐渐西斜,áng昏时分,天地一片金色。
苏旃檀终于没事了,有些不好意思的望着花容。
哥哥,我是不是更没用了?
原来你知道自己一直很没用?花容挑眉促狭道,苏旃檀一愣,破涕为笑。
哥哥,你又取笑我!
我们回家吧,我送你回去
嗯,我过两日就要走了,哥哥,你千万别把我忘了,我一定会回来证明给你看,我已经不是小孩了!
好!我等着呢!
花容一拍他的脑袋,笑出声。慡朗清越的声音在安静的寺院中回响。
没过几日,各国使臣陆陆续续的都离开了,苏旃檀也接到了他奶奶的加急信件,催着他回去。
子玉这段时日说是宫中要处理西栖之事,花容也罕见的有几日没见到他。
花容借此机会回了一趟冷府。
夏季是生机勃勃的季节,但是花容回到冷府时,心却陡然冷了。冷府好像突然就冷清了。
她进来时,有小厮告诉她相爷病重,无法来接她,花容鼻子一酸。
府中昔日很热闹,她每次一回府,福伯总是唠唠叨叨的跟在她后面念叨,一群老妈子唧唧歪歪的告诉她不要总是往外跑,爹爹总是气势汹汹的上来质问她,然后她一撒娇,立刻嘘寒问暖,问她饿不饿,想不想吃他做的jī汤,以致于她很长时间最怕的就是jī汤。因为爹只会这个
如今,这一切都没有了。
府内安静了很多。
爹!花容匆忙敛起长裙,沿着回廊飞奔。
小姐,您慢点!
花容陡然怔住,回头看向这熟悉的声音。
福伯!花容匆忙跑过去。福伯,夭夭好想你!我爹呢?
福伯皱纹纵横的脸上尽是看到桃夭的高兴,拉着花容上上下下的打量一番,抹了抹眼泪:小姐,你看你都瘦了,老爷看见了一定心疼
福伯,我很好,真的!
小姐,老爷一直念叨着你,又担心你知道了难受,一直没敢告诉你福伯抹着眼泪,欣慰的看着花容,拉着花容去找冷相。小姐,老爷病的厉害,总是说看见了夫人
花容踏进房内时,一股子药味扑面而来,心中一惊。
爹!
老爷,小姐回来了!
咳咳这么大的声音,还是和以前一样这么冒冒失失的,我这老骨头还听得到,哈哈夭夭过来让爹看看
冷彦征苍老的嗓音带着沙哑,咳嗽几声,支撑着身体要起来。
花容见状,三步并作两步的飞快冲过来扶住他。
爹,你怎么还是这么逞qáng?花容有些恼了,又担心的不行,都病的这么严重了才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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