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醒来时已近áng昏,落日金红,整个森林镀上一层辉煌的金边。阳光映在脸上,两颊晒得微红,背后靠着雪狐柔软的长绒,安静的坐在糙垛上,空气中弥漫着丛林夜晚到来前的气息。
呜狐鸣声悠远缥缈,在金áng浩瀚的丛林回dàng。一人一狐,金色的阳光下绚丽璀璨没有真实感。
以后,你就叫九尾怎样?花容伸个懒腰,揉了揉九尾雪白的耳朵,歪头看着面前雪白华丽的九尾雪狐,笑靥盛满阳光的温暖。
九尾墨绿的瞳子倒映着紫衣短褂的小少年,柔顺雪白的尾巴卷起花容,陡然化作九尾缠住花容的腰肢手臂,点头低鸣。
花容眸光如月,看着眼前不掺一丝杂色的九条霜雪般华美长尾,微微惊叹,原来不是只有一条尾巴。
花容拍了拍身上沾的gān糙,纵身跳下糙垛,腕上白玉环发出清润的光芒,九尾化作一阵白色的流光窜入她身体之中消失。华丽而梦幻的场景在西苗这座信奉九尾之神的小小村落中掀起暗á。
花容跃下糙垛,呆滞地盯着眼前的场景。
我神护佑!西苗幸甚!
我九尾之主
花容额角不正常抽搐,她实际上根本听不懂这些举着奇怪道具,呼啦叽哇,又跳又喊的人在gān什么。
一群人齐刷刷地跪在地上对着她磕头跪拜,拖家带口,男女老少整齐划一。
一位白须的老头举着一柄áng铜杵,摇晃着脑袋大小的áng铃,围着花容一阵抽风般转圈呼喊,腰间不知是什么做成的流苏乱抖,发出奇怪的声响。
老人家,我不是妖怪
九尾之主护佑我西苗!
老人家
花容瞪眸无语,有些解释不通,她是不太可能对一个半身都快入土的老人下手。
你们不用跪着,我不吃人
花容走到哪儿,一群人立刻调转方向拜她,老萨满更是瞪圆了眼睛,又是跳又是呼喝。
哎!你gān什么!你别跪我!
老萨满突然弯腰,半跪在花容面前,曲臂弯下头,恭敬地念了几句。花容有些摸不着头脑,只看到旁边有一位身穿白衣的少女立刻低着头将手中托着的盘子递给老萨满。
老萨满接过来,恭敬的呈现在花容面前。
花容一眼瞧见上面血淋淋的竟然是一条被刨开的鱼,旁边竟然还放着蠕动的蚯蚓,以及三枚被涂的血红,画着奇怪图纹的鸟卵!
花容当即脸色发青,猛往后退,贴着糙垛往旁边移,骇然的看着这位,生怕自己沾上了这东西。
这这是什么?这个是没办法降幅我我的!花容倒退几步,俊俏秀美的脸上qáng颜欢笑。
她其实很担心这位奇怪的老头会学那些法力低微的猎妖师,什么qíng况都没搞清,就把狗血往妖孽身上直接泼。
九尾之主护佑我西苗,请接受西苗之礼
九尾之主
老萨满喊了一句,身后跪在地上的众人齐声呼喝,伏地恭敬。
花容并未见过这类献祭之事,何况一般献祭并非如此,只是因九尾突然出现,西苗一时并未有所准备,匆匆间拿出代表心意的东西往这边献祭,感谢九尾护佑西苗一方。
可惜他们一大嗓子,和大声呵斥花容为何胆敢闯入自己的领地一样,花容是从未见过这种怪异的场景,曾经除妖之后也立刻回山复命去了,并未多留,也不曾见过这般奇特习俗。
将祭品放入九尾之主供奉!
随着一声沧桑的声音响起,数名跪地的少女垂首依次送上,手中皆是一模一样的陶盘,就这么将死鱼和活蚯蚓倒在花容脚下!
!
花容手脚也快,迅速跃到一旁,速度快的ò眼无法企及。
花容这一动作立刻引起了qáng烈的反应,众人纷纷抬头,看清面前眉清目秀,明紫短褂的少年。西苗的jīng致服饰很衬她,一举一动皆轻捷迅速,秀长的身形也符合西苗的审美,一旁数名白衣的少女目露惊艳,纷纷粉面含娇垂下。
九尾之主愿佑我西苗
九尾之主易位,乃祭品缺少之故,快拿更多的祭品!老萨满按照族中流传之言,立刻吩咐。
花容被围着出不去,不知是不是跳出去,就莫名其妙出现什么猎妖的结界把自己挡回来?她记得当初猎妖师就是如此,留着大空缺等着妖怪自投罗网,一时之间,两方僵持不下。
琼华殿之中,雪衣素华,jīng致淡雅的玉颜眸中难掩笑意,镜中倒映着花容穷迫无奈的神色。在不远处,七子已循着轨迹赶往西苗,墨渊眸光暗敛,指尖一阵流光窜出,消失在长空镜之中。
花容一躲就躲出更多的麻烦,余光瞥到不少人竟然端着盘子往这边赶,顿时一阵无力。
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群人齐刷刷的将盘子放在她脚下,跪伏在地,不知在说什么。
花容努力寻找缘故,目光瞥到萨满头顶佩戴的银姝兰,眸光霎时一顿,立刻转向他们腰间,并未找到自己想要的花卉,却见一旁九名白衣少女,头上佩戴着银姝兰与雪雏做成的花环,陡然醍醐灌顶!
她记得苏旃檀曾经在她面前ī嘘西苗九尾之神,还对她说及这类祭祀!
我们西苗祭祀供奉九尾时要九位饲神巫女佩戴我族独特的银姝兰与雪雏,以示对九尾的恭敬,这是从数百年前流传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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