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守卫模样的人远远的站在天地清明的地方,小心翼翼的向里眺望。
我说,咱们岛头一次来神帝吧?
嘘,北方北极中天!玉帝面前的红人呐。
听说他毁了yīn间的转轮台?啧啧,阎王可气得够呛。
那可不尽然,若是别的仙,莫说毁了转轮台,就是砸了个烛台,都得在天牢里蹲个几百年,他连天牢都不用去,可见玉帝仍是偏心得紧。
你小声一些!
怕什么?这里一直就咱们两个,谁也不愿到苦无岛来。
那也需谨慎。一个守卫四下望了望,接着道:想必玉帝是在阎王那里不好jā代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玉帝将他发往这里,乃是别有用心。
哦?此话怎讲?
一个守卫警惕的向岛中央看了一眼。
混沌中,紫衣男子席地而坐,尘埃在他身畔肆nüè,银发激dàng开来,缭乱中现出一双微闭的眼,圣洁无匹。
你可知道当年那个血洗天庭的罪仙,与这紫微大帝的关系可不一般。
喔!难道
玉帝已然下了死令,若是那罪仙仍然冥顽不灵无需活拿,见即斩。
那守卫说罢,得意洋洋的等着看另一个守卫震惊的反应,却不想他倒吸一口气,瞪圆了眼睛望着他,不由得又觉得这反应震惊得夸张了些。
怎么
紫紫
那守卫回头,登时被扑面而来的银发骇得倒退一步。
刚刚还沉静的坐在岛中央的紫微,便在他说那一句话的功夫,突然出现在他身后,银发被狂风ī得舞起,紫色的眸中毫无任何qíng绪,正失了焦距般的盯着他。
叩见紫微大帝。二人双腿一软,急忙跪了下去。
即便是受了这许多日子的风沙,银发紫衣的他依然显得纤尘不染。紫微站定了许久,他不说话,那两个守卫自然也不敢张口。
我来这里他突然抬头看了看天空,紫色眼眸分外清明,脸上却携着一丝疲惫,幽幽的道:有多少天了?
回紫微大帝。一个守卫道:有七七四十九天。
才四十九天,他梦呓般的轻道:我却觉得已过了很多年。
两个守卫跪在地上面面相觑,谁也不敢接话。直等了许久没有声音,这才抬头,发现紫微已然身在半空,脚下踏着梦境般的莲花,渐渐远去。
大帝!那士兵急道:这若放走了他,你我可脱不了gān系!
那有什么办法?另一守卫望着他离去的方向,目光中满是敬畏:莫说你我拦不住,就算拦得住,他可是玉帝面前的红人,开罪不起啊
青山碧水,雄峰高耸,壮丽巍峨,直入云端。
记忆中,天衍山好像从未下过如此大的雾,站在小指峰上看下去,漫天白霜,迷迷离离,若远似近,像是一个残缺的梦境。
空中的赤色大鸟盘旋许久,终于降了下来,落在一个白衣男子身畔。他走过去,从它腿上取下一个纸卷,缓缓展了开来。
他扫了一眼,顿时面露喜色,转身向房内走去。
内堂中,莫为一身áng衫,面上有些憔悴,但却不如他身旁的秋静来得明显,她鬓边已经多了几根银丝,不过短短数月,便像是苍老了十岁。
爹,莫轻远跨入房中,喜道:上清派越掌门传来的消息,玄yīn教毁了。
当真?莫为立时站起,秋静也放下手中的针线,抬起头道:那烨文他
傅烨文。莫为颇为严厉的看了秋静一眼:自逐仙会结束起,他就不再是天衍弟子。
尸骨无存。莫轻远轻道,面上不知是什么表qíng。
可是小蘑他们?莫为负手,踱到窗边。
有上清弟子说,天雷降下之前,曾经看见过郁琉。
那小蘑定然也在附近。秋静双手合十,刚刚还为傅烨文难过的脸顿时闪过一丝欣喜:她平安就好,自上清派一别,就再也没有消息,也不知泽虚怎样了
师娘!索萦突然推门而入,像是一阵粉红色的旋风:师姐有消息了?
还没有。莫为望了她一眼,道:不是叫你去练剑了么?怎地又跑回来。
索萦眼圈一红,趴在秋静腿边,哽咽道:徒儿徒儿练不下去,师姐不在,记名弟子都遣回家了,就连三师兄和四师兄也走了
他们还有娘亲要照顾。秋静抚着她的发,温婉道:你不是非要留下来吗?
我当然不走,天衍是我的家,我哪也不去。索萦倔qáng道,双眉拧起,那神qíng竟有一点像古小蘑。
哈哈,师叔,我是如何对你说的?
房外突然扬起慡朗的笑声,紧接着陆修便和云霄踏入房中。二人皆是一脸风尘,云霄照例拎着他的酒葫芦,陆修的表qíng便不如他这么轻松,他脱去外袍,迎上莫为询问的目光,便叹了口气,微微点了点头。
整个天衍山,现下便只剩咱们几个了。云霄敛了笑容,低声道:有些弟子不肯回去,可是资历尚浅,留在这里,万一出了什么事,只会白白送了xng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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