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他和索萦早已成亲,有了两个可爱的孩子。可她却没什么变化,脸色仍是苍白,个子倒是长了,多了些女子的窈窕,乌黑的头发一直垂到腰际,不知哪里听说来蓄发是一种许愿的方式,她竟也十年未修剪。
现在便要去瑶池吗?&a;qt;
嗯,早些去早些准备。
西王母倒也大方,不介意你去摘她的荷叶。
她当然介意。古小蘑突然笑出声来,只不过每次都有绫罗姐姐相助,喏,就是送我引水明珠的瑶池小仙,还有那个什么西王母,不过是怕我拿轩辕剑将她的老窝端掉才那么大方而已。
西王母自然害怕,天界没有人不害怕,也正因为玉帝顾及古小蘑手中的力量,这才没有继续为难天衍山。可自那一战起,古小蘑就将没有剑鞘的轩辕剑缠裹起来,背在身上,日夜不离身,却再也没有使用过。
这怪不得她,想必每一次握着那柄剑,都会想起那般痛苦的回忆,看着深爱的人在眼前渐渐消失,那种感觉再也不想经历了吧。
也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大伙都以为不可能的事qíng,她却真的找到了郁琉,在昆仑山巅,那个神圣的地方,一块美丽的冰将郁琉的身体封存其中。于是她便到处去求灵ò还原的法子,终于感动了昆仑的土地仙,告诉了她一个古老的方法,那便是用新鲜的瑶池荷叶,去接每年初雨之水,集齐十年,当用得此jīng华将灵ò合一。
十年,她真的做到了。
可是
小蘑,若这法子
师兄。古小蘑突然打断他,回眸一笑,不用替我担心,好好照顾师父师娘,还有萦萦和孩子。若十年无用,我便坚持二十年,若二十年无用,我便坚持四十年,直到他回来为止。
莫轻远一怔,她的笑容那样纯粹,让人感受不到分毫勉qáng。
早就知道她是这样的女子了吧,当年的逐仙会,她在他身前,没有回过头,他却仿佛已经看到了她眼中的神采飞扬,那么倔qáng,说走便走,说不爱便不爱,半分留恋也没有。想不到这样一朵洁白的花,过了十年,仍然如此坚qáng地盛放。
路上小心。他似是释怀了,淡淡一笑。
古小蘑点点头,眨眼便消失在漆黑的天幕中。
总是会有这样的心qíng,看着她的时候,微微带着些遗憾。似乎骨子里有个自己那般羡慕死去的郁琉,看她在大把美好的年华中,为了那个男子苦苦支撑,却仍然能绽出这样明朗的笑容。
但已经不可能。
因为她是古小蘑,也因为他是郁琉。
换了谁,便再也不会有这般惊天动地的爱了。
初ūn的天气还有些寒冷,小镇一如既往地安静。áng老爷子说了一下午的书,着实有些累了,喜竹伺候着他回家睡下,便自己一人出来买些菜果。
她拎着竹篮,经过一处狭窄的小巷,突然便有一块石子丢中了她的腰。喜竹哎呦一声,回头却见几个小孩在她身后,笑得不怀好意。
小骗子!为首的一个孩子嘲讽道:跟着一个老骗子!祖孙都是骗子!我爷爷才不是骗子,我也不是!喜竹怒道,捡起一个石子便丢回去,却没有打中。
你们骗人!还说什么仙女!就是骗子!
我没有!
那你说仙女什么样子!
仙女仙女姐姐喜竹结巴起来,她
说不出了吧?为首的孩子又捡起一个石子,朝她丢去,小骗子!
喜竹委屈地扁起嘴,靠在角落,从菜篮中翻出一个皱巴巴的布制娃娃,宝贝般地摩挲着。
为何会说不出来?
或许是因为她根本从未见过那救了整个小镇的女子。
那时只是恍惚记得,爷爷带她匆忙躲进地窖,手中的娃娃被刮坏了,整个脑袋几乎掉下来,她又惊又怕,结果晕了过去。直到她被人从地窖中抱住,隐约闻到淡淡的茶香,还有一个灰色的背影,她的头发那么美丽,长长的直到腰际。
仿佛有一只温腻的手擦去了她脸上的黑灰。
然后待她醒来,便看见了身旁完好无损的娃娃!爷爷说,根本未见什么人拿过那个娃娃,它又在那么短的时间变回了原样,自然是那个姐姐做的,那个仙女姐姐!
喜竹没有骗人啊少女眼圈一红,便要滴下泪来。
小骗子!小骗子!孩子们又捡起石子,准备向她丢去。
喂!这么多人打一个?!
一个戏谑的声音响起,喜竹猛地抬头,却见昨日在茶馆喷笑的红衣男子站在他面前,眸色极浅,看起来妖异非常。小孩子们一哄而散,她有些害怕地站起,向后挪了两步。
你,你是谁?
红衣男子没有回答,或许他收起了那副顽皮的表qíng,剑眉星目,看起来是相当英俊的。喜竹微微红了脸,见他突然双手一叠,恍然道:你是昨日茶馆里的那个小丫头!
喜竹顿了顿,突然别过头冷哼:你若也觉得我是骗子,就冲我丢石子好了。这小姑娘人不大,脾气倒倔qáng,颇有几分她当年的影子。天尧登时来了兴致,蹲下身道:老子相信你,你说的仙女姐姐老子认识的。
当真?!喜竹刷地站起,激动得声音都颤抖了:你?一你没有骗我?老子犯得着骗你这样的小丫头吗?天尧站起,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望了喜竹一眼,低声道:过几日老子便要去见她了,你若不信,大可跟着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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