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周轻咳一声:那鱼jīng遁到江里去,我难道还会跳下去追?
颜淡顿时大为后悔,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走山路的。她不满地嘀咕了一句:这余墨,运气还真是好可是心中重负终究是放下来了,便扶着断龙石慢慢站起身来:咦,似乎有人来了。
话音刚落,就听轰隆隆的巨响,像是断龙石被机关拉了上去。
不多时,面前的巨石也开始摇动,石头缓缓抬起,露出一张如ūn花烂漫的脸:鸟儿说,有人被困在这里面,还说被困在里面的不是坏人,让我来救。
富商沈家
一身雪白衣衫的少女站在外面,微微歪着头俏皮地笑。她的肩上站着一只色泽鲜艳的鹦鹉,正亲昵在啄着她的耳饰。
颜淡忍不住问:你是怎么进来的?
少女抬手摸摸肩上的鹦鹉:是它告诉我的,鸟儿是这世界上最聪明的了,什么都知道。
唐周心思百转,猜不透对方是在装傻,还是在说真话。
少女转过身,走了两步,见他们没有跟过来,便回头挥了挥手:快走快走,鸟儿带我们出去。她一边走,一边和肩上的鹦鹉唧唧咕咕地说话,时而笑,时而生气,脚步却一直不停,一路打开墙上的机关,快步往前走。
他们在地道中转了几转,突然眼前一亮,竟是从乱坟岗下的一个山dòng里穿出来了。此刻正值傍晚,他们竟然在墓地中捱过了整整一天一夜。颜淡走近两步,微笑着问:那鸟儿有没有告诉你,是谁将我们关在地道里的?
少女别过头,笑颜如ūn花绽放:鸟儿什么都知道,当然会告诉我了。鸟儿说,是一个蛇蝎心肠的漂亮姐姐,她被别人救了还要恩将仇报。
颜淡闻言,同唐周相视一眼,接着问:那她为什么要恩将仇报?
少女偏着头,像是在倾听肩上的鹦鹉说话,那只鹦鹉呱呱叫了两声,少女说:它说,因为那位漂亮的姐姐和一个丑陋大哥哥很要好,你们看到了那个大哥哥的秘密,她才要把你们一辈子关在里面,永远不会把这个秘密说出来。
秘密?颜淡不由轻声重复。
陶紫炁是神霄宫主的手下,这件事倒很有可能。
小姐,小姐你怎么又跑到这里来了?之前见过的那个妇人扯着嗓门跑过来,累得气喘吁吁,真是不让人省心,我才一个不留神你又不见了!她抖开手中的披风,将少女裹了进去,看着唐周和颜淡:多谢二位照顾我家小姐,不如来家里坐一坐吧?
唐周婉拒道:我们并未帮到什么忙,更不好上门打扰,这份好意只能心领了。
妇人点了点头,面色沉重:这样也好,我们沈家现在正闹鬼闹得很凶,之前有个叫凌虚子的牛鼻子老道说要来帮忙驱鬼,刚刚跑过来,整个人疯疯癫癫,又哭又笑,也不中用了。
唐周想了想,道:在下也是天师,同凌虚子前辈也相识,不如让在下去贵府看看qíng形?说不好会有对策。
妇人看着他,迟疑了一阵,似乎觉得他年纪太轻不够牢靠,最后还是点点头。
少女一听他们要去自己家中,更是高兴,缠着他们说些莫名其妙的话。那妇人在一旁看着,感叹一句:真是造孽啊,我家大小姐身子不好,足不出户,二小姐却什么都不懂,生下来就是傻子,可怜我家老爷
沈家是青石镇上出了名的富豪之家,在郊外修了一座大宅,门口立着两个高大健硕的护院。
唐周踏进沈宅,就听颜淡轻轻说了一句:果真是鬼气森森。他也立刻感觉到周围的冤灵之气:能否领我去见一见沈爷?我有些事想问他。
那妇人将他们领到花厅中,又让人端上了茶:两位稍坐,我去叫我家老爷。
颜淡在大厅中来回走了几步,眼波一转,笑得很乖巧:师兄,你既然打算帮他们驱除鬼气,总不是想让我也时刻跟着吧?你看这个禁制
唐周看了她一眼:你再熬一熬,晚点我就帮你解开。
颜淡心中欢跃,不禁晏晏而笑,心中又还有些狐疑,只能偷偷打量对方几眼。只是唐周始终不动声色,她也看不出什么。
不一会儿,沈家当家的便出来了。
寒暄几句之后,唐周话锋一转,直接说起正事:不瞒沈爷说,这宅子的确不怎么gān净。沈爷可知道这座宅子的由来?
沈老爷是一个白面商人,面目平庸,和之前的少女并不怎么相像,指甲修得极短,身上的衣料很好,想来也是会享受的人。他听见唐周如是说,不禁脸露惊恐之色:这宅子是后来购置的,请了风水先生看过,说是风水很好。我这几年在外走商,财源也很稳。家里怎么会不gān净?
可能是之前这座宅子里冤死过人的缘故。
这、这驱逐起来可是方便?公子若是能帮我们这个忙,不管多少酬金都只管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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