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正见七名衣袂飘飘的仙人从天而降,手中有的执扇,有的执笔,有的执箫笛,有的执棋盘,文雅至极,却是个个满身杀气。
虽有杀气却无杀意,花千骨礼貌的拱手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七人神色淡然,模样虽不同,表qíng却如出一辙,说不出的诡异。
花千骨?破军星君突然开口问,眼神直直的穿透她。
正是晚辈。
等你很久了,你还是赶快束手就擒,我们棋刚下了半局,还要赶回去。贪láng星君语气里尽是不耐烦,却依旧神色未变。
花千骨知道他们有他们的职责,多说无用,还不如赶快抢了小月走来的实际。手一挥,真气凝作一把紫色光剑已飞到空中,准备开打。
东方彧卿只怕他们不来,空把他们二人困在阵中打转。既然来了,事qíng就容易多了。于是传音给花千骨:打败了他们七个,就有办法出阵了。这边我来应付,你去救小月。
花千骨哪里肯,把东方彧卿护在身后。以他凡人之躯,怎么可能敌得过七个仙人。
七星君一心想着赶回去下棋,也不在乎是不是以多欺少,何况他们大部分时间都是同进同退。
混战开始,七人各有所长,出手又快又准,配合的天衣无fèng。花千骨被围在阵中,退无可退,攻无可破,只得用妖力硬碰硬。东方彧卿身形诡异,招术怪异,倒竟也没落下风。
打了几个时辰,仍是胜负难分,花千骨越来越心急,七星君虽表面看不出来,也开始有些焦躁。
极力把七人往小月那里引,利用空隙,几波法力打到那颗透明水晶一样的东西上,想使之碎裂,却居然尽数反弹回来。
不用làng费真气在那上面了,我们七人花数千年才炼出来的璀星石,就是拿盘古斧来也得劈上好一阵,就凭你怎么可能打得开。巨门星君冷道。
花千骨眉头紧锁,心道:好,既然打不开,我就整颗把它搬走。
妖力bà涨,空中一时无数光剑到处乱飞,七人暂时被bī退。只见周围狂风大作,连远处的云雾都被撕扯成碎碎条条。
似是没想到花千骨已可以a控妖力到如此地步,还妄图将璀星石整个吸入墟鼎之中带走,七人同时皱了皱眉头。
可是璀星石好像被什么定在了空中,千斤重一般怎么都纹丝不动。
东方彧卿突然笑着从怀中取出一本棋谱,破旧的封面用篆写着两个字《天弈》:我知道你们七人找这本上古留下来的棋谱已经很久了,我们来jā换如何?
七人眼中同时亮了一下,瞬间又恢复如常。
我等岂会为此身外物所利诱。说话的是握着笔的文曲星君。
东方彧卿懒懒的笑:既然不要,那就算了。说着一把便撕了下去。
七人顿时一怔,不由都同时心疼的伸出手去。
东方彧卿趁此机会,拽着花千骨脚下走了几个奇怪的步法,就着七人阵法终于出现的漏dòng把她高高抛出了阵中。
花千骨回头看他,又被七人团团围住,除了和旷野天比机关术那一次,她还从没见东方彧卿和谁动过手过。凡人终归力量有限,却没想到他竟到了不靠法力也可以和九天仙佛一战的可怕地步。若是他修仙呢?
顾不得那么多,先救小月要紧。她再次用尽所有法力妄图打开璀星石,却只见巨大光芒一闪,反噬得她口吐鲜血。石上竟连小小豁口都没一个。
正在此时,突然听到东方彧卿一声轻哼,她仓促回头。却见不知何时多了一块似玉非玉的石头压在他头顶。那石头越变越大,东方彧卿双手支撑,脸色苍白如纸。
七星君趁此机会,连点他身上几处大xé,却没想到一点用没有。
花千骨慌忙的飞了过去,那石头已经有小山丘那般大小,石上红色符咒闪现,却竟然是白子画的手迹。
师父?
七星君将她再次团团围住,她心急如焚,却无论如何不能靠近。
东方彧卿几度想要用异术或是遁走,竟全部被封死。那石几乎相当于三山五岳的重量之和,他终归是凡胎俗体,如何承受得住。
花千骨章法大乱,漏dòng百出,连中几掌,厉声喊道:放了他!
贪láng星君摇头:上仙特地jā代过,你可以不管,东方彧卿绝不能放过。
花千骨愣住了,知道平常仙法难不倒东方彧卿,那石竟是师父特意拿来对付他的么?为什么?
东方彧卿不由苦笑,早猜到白子画想杀自己了。不是因为把千骨从蛮荒接回来,而是早从告诉她要用女娲石才可以救他。自己留在千骨身边,成为她的羽翼,让她飞的离他越来越远。他怎么会甘心?只要除去自己,千骨的一切就更在他控制之下了,也不可能救出小月。所以,打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对花千骨怎么样,这陷阱也不是为她而备。他针对的,其实是自己。
可是也不用那么残忍吧,杀就杀吧,他大限已至,无话可说。可是他好歹也是仙吧,用不用得着那么残忍,让他在骨头面前活生生给压成ò饼?换种好看点唯美点的死法不行么?至少也给个全尸啊!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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