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歌城。
异朽阁自从上一任阁主bà毙,就再没有迎来新的主人。偶尔还会有异朽阁主重出江湖的消息爆出,可是等心思迥异的各路人马赶去探查时,到最后都只是揪出那么一两个或高明或拙劣的江湖骗子而已。
于是异朽阁主渐渐在江湖中淡成了一个符号,一曲传奇,一段神话。
而异朽阁也经历了多次或明或暗的探查。却从未有人发现传说中的超级藏书阁。于是渐渐地乏人问津,断壁残垣,好不荒凉。只是很奇怪地,别的废墟都是只长荒糙,异朽阁里却是渐渐长出一丛丛的金灿灿的向日葵,就那样毫不避忌,绚烂地开放着。甚至冬天也不曾枯萎,成为瑶歌城继异朽阁之后的又一段传奇。
风,轻轻拂过金色的花盘。短暂地晃动之后,那抹金色依然固执地45度仰望天空。
没有双目,没有耳朵,甚至没有了舌头。但是,只要活着,就可以感受到风里带来的她的气息。
没有人知道,向日葵的花语:
沉默的爱。
番外篇婆娑劫
☆、番外婆娑劫上
一
落日昏áng,暮色苍茫。空山寂寂,万籁无声。
一樵夫正背着成捆的柴往山下走,见不远处蜿蜒的蛇道上,有一绿衣少女正跟随着白衣男子逦迤前行。身后霞蔚云蒸,万丈芒光,美得叫人移不开眼。
不料行至断崖绝壁,那少女突然纵身往下一跃。樵夫吓得失声惊叫,脚底打滑,重重摔趴在地上。而那男子,也随之跳下崖去。樵夫道是遇上殉qíng的小夫妻,慌忙爬到崖边低头望,却又见白衣男子携着少女一飞而起,转瞬之间便消失在无边天际。知是遇上了活神仙,樵夫惊得跪地不起,连连叩拜。
红云如絮,疏狂漫卷。
白衣男子一面御风而飞,一手拎着少女。不发一言,面色平静。
少女却心虚的低下了头:师父,小骨知错了。只是那樵夫跟村里的小寡妇好上了,心头一直盘算着要怎么害死结发妻子,我一时气不过才想着吓他一吓,想着至少让他知道举头三尺有神明,凡事做决定之前先问问自己的良心
原来此二人正是太白山一役之后,离开长留,到凡世游历的白子画与花千骨。师徒俩刚在山下看完武林大会,于是顺道爬爬这天下闻名的华山之巅。
白子画何尝不知那樵夫心中歹念,只是成仙不代表就有了随便窥视人心的权利。花千骨继破望之后,前不久又过了勘心阶段。有时候不受控制或无意间会读到一些凡人的想法,而一旦察觉到恶意或不堪,又总忍不住出手教训。
花千骨自己也知道这样不对,正努力学习怎么控制能力和好奇心。只是那樵夫一路走一路想的都是些有的没的,什么小寡妇的细腰,小寡妇的长腿,小寡妇没穿衣服的样子,yín念都快凝成石头砸她脸上了,想不听到都难。
花千骨不由脸红,偷偷看一眼白子画,见细碎的霞光正落在他清雅的白衣间,微微镀了层暖色。可是他的唇依旧苍白,面容依旧冷峻,犹如半透明的冰雕。
对了师父,你比我厉害那么多,是不是是不是我想什么,你也全都能知道啊?
白子画摇头:凡人没有法力,的确是比修仙之人比较容易勘破。但人心的事,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的,跟qíng绪、意志、个人经历很多方面都有联系。
花千骨暗自松一口气,所以关于那个秘密,她只需严守心门,埋藏得越深越好。
白子画见她又陷入出神状态不由皱眉,自从太白山上夏紫薰对她说了什么之后,她就有了心事。离开长留出来历练的这段时间,虽然渐渐重新变得活泼开朗,但心结依然未解。
白子画想不出是什么会让她烦恼,又或者是东方彧卿或杀阡陌的原因?
师父,我们接下来去哪里啊?
玉浊峰。新掌门接任大典,你师伯忙不过来,你师叔说他最近微恙,要我亲自代表长留出席。
花千骨忍不住偷笑:师叔跟我家糖宝一样懒!
糖宝在花千骨耳朵里嘟嘟囔囔抗议:人家才不懒!
每天除了睡觉就是吃,也不好好修炼,总有一天小虫子要变成小懒猪。
糖宝可是要变蝴蝶的!骨头娘亲才是大懒猪,自己不肯御剑,要赖着尊上带你飞。
花千骨见被拆穿,吐吐舌头:那是我爬山爬累了,师父才捎我一小段。只有这时候她才能名正言顺的多靠近他一点点。
师父,怎么了?见白子画皱着眉,似乎在警惕的观微四周,花千骨不由奇怪的问。
没事。白子画疑是自己多心了。
飞临玉浊峰的时候已是夜深。玉浊峰山高千仞,四面绝壁,擎天一柱,直a入云,凡人根本就上不去。
因为第二天是继位大典,弟子和提前来的宾客大多已经睡下。新掌门澄渊的师兄澄寂接待二人前往厢房休息。
半路澄渊匆匆赶来:师兄,尊上驾到,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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