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子风似笑非笑地看着浑身僵硬的墨蛟,悄悄退后两步,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道路尽头,空留下一地的失落和悲伤。
哥哥,你还记不记得山里的那些日子?连城的声音柔柔地响起,如呓语一般。夜,凉慡的微风,ī不动窗外那轮明月,风枝月皎,暮云牵qíng,回忆撩起漪漪伏伏的思绪。
记得,那时我们砍柴、打猎、捉鱼、擒鸟只有我们连惑的声音低沉沙哑,仿佛压抑了什么而显得苍老,夜幕中有连城低低地轻笑。
那时山上的树多,长得密,只要爬到一根树上就可以dàng到其它的树上。最开心的是遇到板栗树,八九月间,板栗熟的时候,我总能在密密的树林里把它们找出来,那时候
那时候,刚摘下来的板栗果毛茸茸的,就象一个个小刺猬!连惑打断连城的话接着说道,语气中有了愉悦的笑意,他低下头在连城耳边摩挲轻叹,
而你xng急,总是被它们扎到!
所以你不准我爬树,每次的板栗果都是由你来打开,我还记得,你只需把它们放在树丫里用弯刀一挤,白的黑的栗子就会冒出头来。那时的我简直把你当神一样崇拜!
抬起头,连城飞扬的眼眸定格在连惑的温柔里,仿佛又看到记忆里拥着自己、沉默温润的少年,在篝火溪畔,将一粒粒洁白莹润的果仁送到自己的唇边。伸手抚上哥哥俊逸的脸颊,眼角有银光飞闪,轻轻谓叹:
哥哥,为什么我们不能相爱?
那一刹那,连惑紧紧的拥住连城,呼吸陡然变的急促,好象qíng窦初开的少年,用力吻上了连城的唇。他的手指带着丝丝震动,探索着怀中的娇躯,连城欣喜地感觉到他变的qáng大和霸道,那力量像要穿透自己的整个世界。
连惑的嘴唇喃喃:你是我的我是你的
连城沉浸在这温暖的呢喃之中,身体变的像羽毛一般轻盈,娇喘声从唇fèng中逸出。两人jā缠的津液顺着下颚流下来,连惑用唇吻gān透明的津液,唇瓣一路向下,顺着雪白的粉颈,来到了连城的胸前。
哥,那些女人能给你的,我也可以给那一声,似宣泄出压抑的低泣,重重地敲击在连惑几y狂乱的神志上,紧贴着躯体,渐渐分离,连城感到哥哥体内那走火入魔般的疯狂已经消逝,不由失落地放开了手。
连城一声长长地叹息让连城泪流满面,贝齿将下唇咬出深深的伤口,血,一点点渗入口中,确有一种甜腻而哀伤的味道,一如他们无望的爱qíng。
深夜,连惑走时,也拉长了连城的挂牵,从内室到宫门,连城跟着一路送了好远。
风,甜甜的、酸酸的、咸咸的,宛若浸了泪的味道。连城扶着宫门外的老树对着连惑的背影默默遥望,身后一个高大的身影轻颤了一下,又轻颤了一下。心,无来由地痛,在这月朗星稀之际悄悄蔓延
大片的树叶随着凉风的盘旋而翩然垂落,耳边滚动着秋露滴落于水的音符,俯身拾起一片落叶,细数着jīng致的纹理和岁月留下的平平仄仄,一种阒寂正沿着树脉涌向遥远的彼岸。
连城,原来这就是你爱的人
墨蛟一人站在九月的树影下,缄默不语,黯然心伤
今日的天略显得晦涩,午后,南阳皇宫的花园里,花格外的美,不同于晴日下的光彩夺目,仅微风里薄袅着一份娇羞。
连城缓缓坐起身,迎面扑来的是带着栀子花清香的甜风,她惬意地伸了伸懒腰,不经意触动了身边酣睡的人。
连惑咕哝着翻身向上,手臂仍就不甘心地勾着连城纤细的腰肢,眼睛微闭着,睡颜纯真地像是一个普通的孩子。
连城半趴下身子,轻轻拨弄哥哥纤长的睫毛,引来后者不安地骚动,睡梦中的连惑皱了皱眉,终于放开连城转背过身子。
连城收起笑容,眼神柔柔地看着哥哥的侧脸,房中静如无物,只有她的呼吸轻轻、轻轻的煽动着连惑手背的肌肤。
这几日,兄妹二人份外的贴近,仿佛要弥补回之前的冷落,甚至于昨日大醉了一场,不避嫌地相拥而眠,像是又回到许久许久以前那些无忧的日子,连城轻叹了一声,将头贴近哥哥宽阔的背肌,侧过头,目光投在窗外的那几竿秀竹上,竹子在暗影中只剩影子摇曳,但是连城却深知,那竹子其实挺拔青翠,却脆如玉石,一如自己清浅的意志。
屋外传来侍卫jā谈的声响,不大,但确有几分真切,连城起身向屋外走去,看看早已挂上中天的太阳,不由地笑某人贪睡了。
诶,你们听说大都督有冤qíng的事了吗?
听到了,当然听到了!我兄弟那天在场。你们没见啊!昏天黑地,飞沙走石的。等到副都督献完花,那雨下的就跟漏了似的。
时刻已是正午,值班的士兵凑在一角低声的聊着天,没有人注意到站在廊下拐角处的连城。
瞎说,我在城里怎么不知道。
所以叫奇怪啊!我事后还去了,那地方真的是泥泞一片,老粗的树咵咵的倒在一边。不骗你!
老刘你得了吧。瞧你说的。不过,咱们左将军那么好的一个人,就这么被人害死了,还真便宜了万俟清那家伙!
老刘突然压低了声音,四下看看,神秘的说:我和你们说,这里面有问题!
有问题?什么问题?连城突然浑身冰冷起来,一种极不好的预感扑面而来,下意识的,仿佛看到了世都死亡时的样子,于是从心底泛起一股森冷的寒意。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