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佑如梦初醒,失声叫道:抱抱歉!
可脚下淤泥滑腻,连城一不小心,向后一仰,加上水中浮力,连城无法站稳,哗啦一声,身子扑在水中,立时沉下了水面。
风佑赶忙纵身跃入水中,拖起连城的腰肢,将她带出水面,连城剧烈地咳嗽着,睁眼一看,自己身无片缕地缩在风佑怀里,不觉羞愤难当,一口气渐渐难以为继,脑中一阵晕眩,心中将风佑诅咒了万遍,无奈咳嗽不止骂不出来,只得狠狠瞪着风佑。
风佑此时也是胀红了面颊,知道自己如今是áng泥巴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索xng也不解释,gān笑两声,抱着连城快速走向岸边。
不知多久时间过去,连城穿好衣袍走了出来,风佑低着头不敢看她,现下气氛甚是尴尬,两人都说不出话来。
我回去了
听见连城的声音,风佑猛一抬头,但见连城肌肤皎於明月,粉脸却是红如霜枫,羞不可抑地看着前方,风佑故作不在意地揩了揩嘴,应了一声:好!
连城听罢一阵风似的逃去,风佑望着她的背影,忽然闭目深吸一口气,兀自心驰神醉,方才的绮景实已深印脑海,只怕这辈子是永生难忘了。
睁眼咧嘴一笑,愉悦地跳上墙头,谁说他不是故意的?鬼才知道!!
如血残阳寂寞深宫
连城躺在áng上,一闭上眼眼前就出现风佑高大的身影,他站在树下,双手抱在胸前,眼光望向自己,初升的月光透过树叶的fèng隙,在他的脸上投下班驳的yīn影,而自己看他的眼神慌张而láng狈,使他略微带点迷茫的表qíng渐渐变成大笑,在月光下显得那么迷人
不
连城捧住烧红的面颊奋力阻止自己的妄想,脑中的那些人和事飞快地旋转起来,那越来越清晰的面孔一会儿是连惑的,一会儿是墨蛟的,耳边又传来老者慡朗的笑声:
丫头,你可真明白什么是爱?什么是喜欢?
什么是爱?什么是喜欢?连城迷惑了,她原以为这世上只有爱或不爱,但回首往事,那些与哥哥相处的点点滴滴,真的是爱吗?还是只是喜欢只是依赖
想着那句话,那一夜,连城回到幼年梦境。
无边漆黑中,突兀衍生出一条幽长的小路,路上怒放着大片大片地荼蘼花,散发着香气,一眼望去,无边无际,而哥哥牵着她得手在花海中奔跑。
而如今自己长大了,东隐海湾荼蘼花依旧开了满地,只是自己孤单地站在长径尽头,无神地看着白色花朵直没自己的膝头
清晨醒来的时候,连城赖在áng上不愿意起来,经过昨夜地尴尬,她一时无法面对风佑,楚毓来来回回进出了多次,有意无意地弄出许多声响,最后没有办法,硬着头皮隔着帐帘问道:
你什么时候起来?
连城不语,楚毓复又说道:
那小子让我带个话给你,说是出去找什么蛛丝了,让你乖乖在这里等着。
什么?
猛地一撩帐帘,连城顾不得衣衫不整就坐了起来,楚毓君子地转过身去,连城一羞,赶紧抱紧被褥,小声问道:
他什么时候走的?
天一亮就走了!
楚毓说完斜了她一眼,兀自走出殿外,心想着这女人是越来越懒了。
连城没有意识到楚毓的离开,她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脑中的风佑眉宇之间一片开阔之气,嘴角总是挂着笑,但仔细去看眼睛却很冷,但这冷淡之间仿佛还透露了一点点温柔,一点点忧郁。连城只觉得自己的心咯噔一下,忽然间变的很轻,轻的像根羽毛,漂浮了起来,忽然又变得很重,重得像快石头,一直往下沉
喂!喂!
啊连城猛然回过神来,方才发现楚毓在唤她。楚毓瞠目结舌,只想捶胸顿足的嚎哭一番,自己在那说了半天,感qíng这女人竟然在发呆!在发呆!
连城摇了摇手中的美人团扇,讪讪地遮住半边脸,立在一旁的贾一看了看连城又看了看一旁气得七窍生烟的主子,不由得长长叹了口气。
好无聊啊
是啊,好无聊,这些日子来,自从风佑走后,这太乙殿沉闷地让人发疯,谁都是一副无jīng打采的样子,连城察觉到自己的失态,狠狠暗骂了自己一顿,现下可是在这lángxé之中,哪容自己想那么多儿女qíng长?
停了停,对着楚毓问道:北里借兵的事安排得如何了?
楚毓摇摇头说道:信倒是送过去了,条件开的也可以,只是至今未见回音,我昨天又派了个密使过去,想当面探得北里侯的意图。
连城心中暗觉不妙,只觉得事qíng应该不那么简单,南阳那边易怀沙已经出征,西泽静安王迎战势在必行,只是完全依靠北里未免风险太大,连城想起那日园中被静安王明升暗降的李道龄,又由李道龄想到薛坤。白炽的兵权完全掌控在薛坤手中,而薛坤素来与静安王不合,但仗着年轻时将老侯爷从战场上背回来的功勋,谁也动不了他。既然如此,薛坤此人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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