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连惑的妹妹?白衣少年略有些激动,可你怎么知道我们是谁?
连城抬眼看了看那蒙了半边脸的男子,道:刚刚赤水边,黑将放弓时我就知道了,黑将的箭,周身皆用jīng铁铸造,能使此箭者,天下唯有一人。而黑将所护之人也唯有大王!
哈哈!聪明,不愧是连惑的妹妹!那加拍了拍手中的折扇,抬头看了眼脸色yīn晴未定的黑将,既而又说道:不过你自称民女可不对,本王还记得你可是本王亲点的南阳候!
大王莫要说笑了,您从西泽而来,难道还不了解这天下的局势吗?
那加一时语塞,忽而眼神幽怨起来:是啊!如今这天下,谁还做得了主呢?
一时间,四周都静了下来,大家心思迥异,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连城走到船头,远眺西泽那遥遥的赤水江畔,今时今刻,那个人又在想着什么呢?
闭上眼,依旧可以听到破城那晚风声暗自涌动和血液扑扑流窜的声音,隔着前生今世的迷茫,躲不掉是心路里qíng感的流淌,不恨吗?不怨吗?踩上他布置好的陷阱,却有一种甘之如饴的感受,哪怕是败,败在他手上也好。这才是自己爱上的男人,永远比自己qáng,比自己冷血,比自己先知先觉。
百转千折,仿若突然暗香浮动,深呼吸,胸腔满盈富足动容,心里呢喃咀嚼着一个名字:
佑
我们各自珍重,也许还会再次相遇,只是不知道,下一次是月琴湖畔,还是láng烟杀场
咦?椎,你怎么不说话?
隔了这么久总算有人记起他了,高壮的汉子激动地边摇桨边看向那加,只差泪流满面了,见大家的目光都集中过来,颇为委屈的指了指自己的嘴。
大王,只怕是那三个时辰还没够呢!黑将的话中也带着笑意,打破了刚刚压抑的气氛。
哈哈那加慡朗地大笑,指着椎说:准了,准了!真满了三个时辰还不把你憋死!
说完指了指船下赤红的江水,歪着脑袋问黑将:小黑,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这水是红色的,怪渗人的!
黑将摇了摇头,旁边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
大王,相传千年以前这江水也是碧蓝如透彻的天空,但后来一对相爱的qíng侣被仇家杀死在江畔,那血霎时浸染了整个江面,这才变成了红色!
那加看向连城微微蹙了眉头,不满意地说道那些个传说什么的也不若是闲人的主观臆想,本王才不信那些!
连城微微一笑,对这个爱钻牛角尖的那加有了那么点好感,大王说得没错,其实江水变红只是因为水中水糙与江岸的植被茂盛,既而腐烂所至,那腐烂的垢物会产生红色的酸汁,这才染红了江水!
那加恍然大悟,惊叹了一声,颇为欣赏地看向连城:呵呵,不愧是才女,见识就和一般的女子不一样,上一次你哥哥已让本王欣赏不已,没想到妹妹更甚啊!哈哈!
连城笑着问道:不知家兄在大王面前出了什么丑?
那加连连摇头:哪是出丑,要说也是本王出丑,他是唯一敢赢本王棋局的人!
连城大惑,喃喃自语道:下棋?我倒是知道哥哥喜欢饮酒、舞剑,偶尔也爱写字作画,倒不知他也会下棋!
一旁的黑将听闻,不自在的将脸撇向一边,但椎的大嗓门随即响了起来:那是因为东隐候现学的!那次东隐候来天都,见大王之前偶然和黑将相遇饮酒,无意知道大王喜欢下棋,当下拜托黑大哥通宵教了他两招,后又现学现卖的找大王切磋!
椎说话时,黑将时不时地咳嗽,连城再看那加时,他的脸已黑了一半,yīn郁地看着黑将:小黑,是真的吗?他只学了一晚上?
呃大王,也许东隐候只是悟xng异于常人
黑将的话让那加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他颓丧的一屁股坐了下来,不再出声。黑将有些怨愤地看向椎,谁料那根笨木头还不停地问:大王怎么了?
连城觉得有些好笑,又怕那加迁怒自己,椎问了两声见大家都不理他,扫兴的挠了挠头,气氛安静了片刻,忽而传来那加郁郁的声调:椎,再追加你三个时辰不准说话!
连城听完,嘴角扬了起来,真是个可爱的孩子!
寂寥的夜,一个身影迎风而立,斜月初升,照在劈日的剑尖上,如一弘碧水。这样寒凉的秋夜,连惑了无睡意,这多年来,他心中的苦楚无法倾诉。最爱的那个人,他默默地送她离开,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是一种怎样撕心裂肺的痛。
抬头看向天空,相伴的两颗赤星依旧闪亮,她就要回来了吧!可是心已不在,他再也找不回当年她那颗赤子之心了
突然间,剑光飞舞,带着的火光,如同晚秋枫叶的颜色,艳光流淌,掠过惊骇的眼,剑气狂啸而过,带着惨厉的叫声。连惑清亮的眼睛骤然间变成血红,映着山谷天地间凄艳的光彩。一切的刀光剑影都在那抹凄艳的红色中席卷而去,留下的是天地间深深的哀伤。
自与她在西泽北城分别的那一天起,风佑这个名字如刀一样的刻在了心上,就算谁都可以赢得这天下,也唯有他不可以
参商是二十八星宿里面的两个,知道二十八星宿吗?其中参宿共有七颗星,最亮的是参宿四和参宿七;商宿也称心宿,共有两颗星,最亮的是心宿二
连城和那加并列仰躺在船头,仰望浩瀚的星空,听那加说着点点,他纤白的指尖兴奋的在空中划着圈,仿佛要将每一颗星星都解说一遍。
那北落师门呢?那加,说说北落师门吧!
áng昏时,大家都打破了陌生的尴尬,连城发现那加真是个爱笑的男孩,他说:
我叫那加,和你同年,你无外人的时候就叫我的名字吧!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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