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蛟对着前来禀告的士兵点了点头,嗬一声,一夹马刺飞快的向前方山路而去。
灰色云层缓缓浮动,一脉镶上了金边,映se地云层灼灼闪光。偶尔风过之际,灰云会裂开了一条细fèng,fèng中透出橙红的光芒。墨蛟立在崖壁,看天边的夕阳慢慢西沉,然后从怀中掏出一抹艳红的方巾放在唇边摩挲,方巾的色泽已随着岁月的流逝慢慢暗淡,但墨蛟心中的qíng意却日渐加深。
连城,再两日再两日而已
蛟人都是痴人,墨蛟明白,这一辈子真正改变自己生命的,不是战争,也不是权势,而是那个女人,他命运的节点若要追寻,一定要追溯到他看到她的那一刻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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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军师大帐明珠陷阱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风佑一步步bī迫过来,蓝眸沉郁如冰,连城胆怯地后退了几步,正好撞上了身后的叶姜。
你什么时候答应他的?在桃花坞?还是在那天池畔和他共舞的时候?风佑长臂一伸一把拎起连城的前襟,用力摇晃着她的身子。
说啊!什么时候?是在你我缠绵过以后?还是在
够了!
啪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划破了这压抑的寂静和沉闷。整个世界好象被连城的这个耳光吓着了,变成了无人的沙漠,连城的眼睛里久久怅惘凝视着风佑微侧的脸,以及自己还没放下的手。
你有什么权利说我?风佑,你是谁?你是带兵侵占我东隐的罗刹鬼王,而我是谁?我是东隐的王女,东隐的百姓爱戴我,而我必须守护着他们,不惜任何代价!连城的话带着浓浓的鼻音,所有的疼痛感觉全部集中在了这只手上,原来打自己爱的人,是如此畅快又如此的痛。
风佑被完全打蒙了,他也看着连城的手,那种表qíng是痛苦和矛盾,叶姜看到他的手臂和全身肌ò都在僵硬,连城的话比这一巴掌更加刺痛风佑的心,他们原本就是对立世界的人,哪怕再qáng求也摆脱不了命运赋予他们的隔阂,也许让他们相遇、相爱,本身就是上天的残忍。
好!
长久的沉默过后,风佑竟仰头长笑,连城被他笑得不知所措,唯有叶姜深深感到不安。
既然如此来人啊!
帐外进来两个士兵,连城锁紧了风佑的双目,想看明白他的心思。
带公主下去休息,给我好生伺候,切不要少了一根根毛发,否则
属下遵命!
连城左右受了士兵的胁迫只得跟着往前走,刚要出帐,忽听身后风佑又说:慢着!
连城脊背僵硬起来,身后是他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最终停在背部很近的地方,近的可以感受到他身体散发的热力。
右胯的裙摆一动,连城下意识的低头,发现那从不离身的香囊已然握在风佑手心,心口一沉,突然明白了风佑的意思,连城突然间变得歇斯底里起来:你想gān什么?
我吗?连城,我风佑的东西是决不容许他人染指的,这世上,谁都一样!
说着将掌心一翻,那香囊口瞬间滚出一颗硕大圆润的珠子,连城的目光顺着珠子下滑,最终落在风佑的另一只掌心上。
风佑将摊开的掌心缓缓移到叶姜面前,眼睛还死死盯着连城,笑容诡谲而残忍。
叶姜,让人化妆成东隐士兵的模样将这个送给墨蛟,就说是公主的意思,要墨骑改道鹿关,埋伏备战!
鹿关也是北里和东隐的通道,和不周山口的广阔不同,鹿关成型,狭窄而陡峭,因山巅野鹿而得名。自古就有兵道不周山,商道窄鹿关的说法,狭长的鹿关仿佛在万丈高山中劈开而成,间距只容单匹骡马经过,若是中途有人想返回,甚至连转身的余地也没有,所以有些大型的商队qíng愿画上大笔的银两来贿赂士兵,也不愿行走鹿关。
你你敢
连城面色惨白,身体抖落地如同风中的残叶。
我当然敢,我还要让你亲眼看到!
风佑凑近连城的耳边,轻轻ī着气,调qíng般的舔弄着连城的耳垂,最后带着深寒地笑意说道:让你的墨蛟,去-死-吧!
黑暗中,连城紧紧的抱着双膝,头深深的埋在膝盖里。她只想抱得更紧些,那么身子就不会这样不受控制的颤抖,那么当她咬紧牙关的时候,至少不会感觉这样的冷,透彻心骨。
时间从指尖的肌肤流逝,心头的痛驱散了睡意,在黑暗的帐篷里,连城也不明白过了多久,只是送饭的仆人来了又去,如此往复,大约七八回。
抓起手边的馒头,连城狠狠咬了一口,白面在口中味同嚼蜡,但她还是一口口地咽下去,她想活着,至少不想死在他的地盘里,所谓哀莫大于心死大概就是她现在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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