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禵低下头,细细的啄着素素的面庞,描摹着每一丝最细微的轮廓,两个人的眼泪混在一起,湿漉漉的。一阵风起,卷起满地的áng叶,枝桠间,掠过呼啸的哨音,秋天过去了。冬天到了。
福婶愤愤的回去。刚进内院,就瞧见引娣在擦洗东西,连忙上去拦住:哎哟,乔姑姑可使不得。哪能让您做这些粗活!
引娣很坚决的夺了过来,说道:十四爷这里人手少,福婶一个人又要照顾夫人,又要照顾院子。我能帮一点是一点。对了,夫人也回来了吗?
福婶拿起另外的抹布,擦拭起来,说道:不知道。人家是主子,还能跟在咱屁股后面不成!
引娣看福婶神不对,十四爷――,很喜欢夫人吧?
福婶想了想,应该是吧。我来得晚,也就比您早不了几天。不过看样子,好像是挺喜欢的。
引娣笑道:夫人清秀雅致,出口成章,正和十四爷相得呢!那――夫人就没提过十四爷?
福婶看了一眼引娣,心里提高了警惕,说道:主子们的事qíng,我哪里知道。您刚才都说了,夫人那是一个雅人,说得话我这个老粗怎么明白。哦,我还有点东西没做完,您先忙着啊!擦擦手,进了自己住的西厢房。
没一会儿,听见院里引娣喊了一声,十四爷回来了!连忙出去迎接,却见允禵抱着素素往主屋走,素素双目闭,似乎睡着了的样子。到了门口,突然站住脚步,回头说:你们都忙去吧。图海,你守着,今儿谁来也不见。
福婶和引娣面面相觑,守在门外,陪图海站着。本来,内室外面有个碧纱笼,通常是大丫头或者小厮贴身伺候主子,随叫随到的地方。但是,看今天的qíng形似乎也不用进去了。
允禵让人送水,引娣端着温好的白水进去,一眼就看见夫人躺在上,身上已经盖好了被子。允禵见她进来,皱了皱眉,手一抖,好像有什么东西藏进手心。接过水杯,对引娣说:你先休息吧。让福婶伺候着就行了。引娣眼眶一酸,十四爷从来没用这种口气对她话。低着头,向后退了两步。微微顿住,半抬了头,看向允禵。允禵正看夫人,眼中若有所思,见她没走,说道:有事?没主意引娣眼中泫然下的眼泪,不耐烦的挥挥手。
福婶又送了两次水,引娣站在门口,倔qáng的候着。屋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对话,夫人的声音比较弱,依稀可以听见一些,十四爷似乎叹气的时候必较多。过了一会儿,屋里安静下来,渐渐的起了呻吟声。引娣看了福婶一眼,臊的满脸通红。突然声音止住,只听允禵粗嘎着嗓子说道:素素,你不愿意,我不碰你。只要你留下,我可以等到你愿意的那天!
引娣暗想,原来夫人的闺名叫素素。怎么这么耳熟呢?
素素的声音有些微弱,说道:我,我,我宁愿你碰我放我走,也qáng似留在这里!
屋里安静了一下,哗啦,什么东西被砸碎的样子。三个人哆嗦了一下,互相看看,心里都在想,这个夫人怎么这样说话?!
允禵大声的说:好,好,好!你想jā换是吗?那就先把爷伺候好,什么时候爷玩腻了,爱去哪里去哪里!
允禵平日里或者严肃或者戏谑,说话办事颇有章法。康熙管教严厉,像这种话甚少见他说过。此时必是气到极点了。
挣扎声,尖叫声,摔东西的声音搅和在一起,外面听起来惊心动魄。守门的侍卫也忍不住探头探脑的往院子里瞧,都被达尔其打了回去。
渐渐的,所有的声音平息下来,偶尔有细微的声音传出来,带着几丝暧昧。连福婶的脸都有点红了,大家站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屋子里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男人呵啊的声音和人的递见放làng的呻吟声jā织在一起。素素终于开始一声声的唤着十四爷求饶,允禵则大声叫着素素的名字,几若疯狂。
福婶再也听不下去了,一拽愣在一边的引娣,qáng拉着退下。图海无可奈何的苦笑一声,还是象个木头人似的戳在那里。
引娣呆呆的回到自己住的东厢房,透过开着的窗户,允禵似乎正在bī素素说什么话,语气急促,混着素素的哭泣,听不清楚。引娣想起自己承欢时静寂沉默的qíng景,心中涩涩的想,原来爷们欢喜时是这样的!
斜倚纱窗,冷风扑面。引娣看着细瘦的月亮,暗自伤神。这世间总会有些子,被主子另眼相待。看十四爷懊恼忘qíng的样子,是极喜欢夫人的。只是,若自己当初能够留下,十四爷会不会也会如此待自己呢?想想相处时,软语温存的日子,虽然没见十四爷如今日这般癫狂,比起一般人也算是好了许多。只要自己尽心侍奉,谁说今日之人一定是夫人呢?
复又想起皇上,两相比较,皇上似乎冷qíng很多。政务繁忙,哪里理会人家的伤悲月。突然想起后宫子的面容,和素素比起来似乎都少了些什么!赶紧揽镜自照,白面粉颊,娥眉淡扫,樱唇娇哪里也不输她啊!对了,眼睛!这才想起素素的眼里有一种别样的神采,令人心折。究竟是何种神采,却又说不出来。拿着镜子,傻傻的出神,耳边仍然是主屋内室的声断断续续的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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