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罢,长叹一下,似乎是在将往事又封存起来,然后把玉递予夏月。
她接过时,上面还留有男子手中的余温。虽然对他的好意有些感激,却无法接受他逆贼、反贼地称呼子瑾。
她又冲上那股骨子里的倔劲,可是民间的传闻却与公子所言不甚相同。据说,徐太后也就是当年倍受盛宠的徐妃,在先帝病重时,她以自己父亲徐绘勇将军掌握京都禁军之兵控制皇宫。皇帝殡天后,又密不发丧,并在一夜之间派人暗中灭掉太子全家,矫旨将自己的儿子尉尚睿送上皇位。
荷香惊恐地扯了扯我的衣肩,示意夏月不要将这些祸言说下去。
尚睿转过头,本以为他会很惊讶,没想到只是默了一默然后微微一笑,姑娘不怕祸从口出?
市井百姓没有人不知道的。我只是夏月的满头热血一凉下来,顿觉得后悔。
他眼中闪过一些笑意,又坐了下来。
这些话在我面前说也就罢了,日后不可再提,否则后患无穷。
我
尚睿将手指放在唇前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听话。不然我都不禁想抓你见官,领些赏银了。
本来说话人是好意,但是配上他似笑非笑的嘴角,加上那哄孩子一般的听话二字,在夏月听来全然都是轻薄的举动。
随你的便!夏月恼怒地站起来。
真的随便我?尚睿也相继起身,说着步步靠过去。
你想gān什么?
既然你叫我随便,我就想再试试。语罢将目光转到夏月的唇上。
你!她顿时更怒,扬起手想再掴他一掌,没想到却被尚睿接住,笑吟吟地摇头,我可没那么蠢,被你得逞两次。
你放手!夏月仰起头,倔qáng地怒视于他,却见到那一副与子瑾相似的眉目,心弦颤动鼻子一酸,说到手时眼泪已经哗啦啦地滚下来。
这下,尚睿可真被攻了个措手不及,连忙松开她的手。
他常见后宫女人的眼泪,每逢此时他都会不耐烦地挥挥手,得了得了,下去哭。旨意一旦下去,没有哪个女人胆敢再掉一滴眼泪。而对于潇湘,她自然是从不落泪的。
你放心,我不是因为你哭。她抹了抹泪水,说道。夏月谢过公子的还物之恩,敢问公子高姓。
我姓尉。尚睿答。
夏月垂下的双目听见那个尉字也是一恍,却不敢多呆,急忙辞去。
待夏月远去,贺兰巡才从林后走出。
皇上,您险些露了身份。他万万没想到尚睿居然会以真姓告之那个女子。
无妨。
查到结果没?
估计很难。
那么配上朕的画像去锦州打听。
这
不必问为何,你照做就是。
他忽然想到菁潭以前的一句话,如果真的是他的话,瑾哥哥呀,以前都说你们俩长的很像的那个瑾哥哥,就是
尚睿默默闭眼:如果这个孩子还活着的话,不知道是遗憾还是庆幸。
尉子瑾。
从生下来就被视作未来储君的孩童。
其父尚宁太子排在尉家尚字的最高端,嫡之长子,即使他的生母穆皇后去世多年,穆家几起几落,逐渐衰败。先帝也一直善待先储。所有人都看的出来,他的父亲对那女子甚为怀念,也没有再次立后的意思。
而尉子瑾,在他六岁进宫上太学院的时候,尚睿才第一次近距离见到他。子瑾玉明显地戴在他细弱的脖子上。仿佛成了一种不凡的标志。每个见到的人皆说尚睿与他出奇地像。
在太傅来教书之前,他走到尚睿桌旁,听内官的话,作揖到地怯生生地说:侄儿给九叔请安。
当时的尚睿一边其他哥哥们嬉闹,一边受到太监提醒不在意地摆摆手说:见过了,起罢。
然后他又被太监引到别桌去行礼。那副害羞的神色,若不是身上的装束,尚睿定会以为他是个女孩。他实在想不出来他们俩长相上怎么会有相似的地方。。
都像皇上年轻时的模样。老麽麽给他换衣时笑着答。
回到药铺,夏月紧蹙眉头,心神不宁,心绪久久难以平静。
那个男子说他姓尉。为了避免对方起疑,她才没敢仔细追问究竟是卫魏还是尉。若是后者,那必定大有来头。
夏月摩挲起手中的玉佩,暗地里责怪自己太不谨慎。如今这玉佩是再也不能随身带着,但是又不能弃之不顾,它毕竟是证明子瑾身份的最佳证物。
她找来一张手帕将玉佩裹起来,然后放在妆台的首饰盒子里。随即又觉不妥,垫了根凳子,爬上桌,垫起脚尖搁在房梁上。
刚一下桌子,门没敲便被人推开。
哟我们家大小姐。你这是要上房呢,还是要悬梁呢。舅妈裴氏脆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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