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兰扶着我去了西暖阁,东暖阁里正在清扫,我躺在西暖阁里的美人塌上,盖着薄薄的锦被,那上面复杂的绣花让我一阵阵头晕,可是我等待着去看玲珑的侍女回来的禀报,一直qáng打着jīng神。芷兰他们在忙着将我身上的血衣用剪刀一片片剪下,用温水轻拭着我的伤口,因着都粘在了身上,每一下我都打个颤,qáng忍着想要叫出来的冲动,只是紧闭了眼皱着眉头。
换了件系扣的寝衣在身上,我歪在塌上,御医已经来了,在为我包着伤口,腰上的不深,没有伤到五脏,胳膊上是狭长的一道,深了些,周围发着深深的红色,我只觉得火燎燎的疼,御医看着那伤皱起了眉头。我看着那年老的御医和他yīn晴不定的脸,心里觉得恐惧。正要开口问,那侍女回来了,我抬起身子,可是却怎么也使不上力,只是睁大了眼睛看着她,那侍女跪在我面前,我心提到了嗓子眼。娘娘放心,小公主很好。我点了点头,芷兰看着我已经完全惨白的脸柔声到:娘娘,您闭眼休息一会吧。我摇着头坚持的看着外面,终于惠jú跑了来,我眼睛亮了下,惠jú在我身边说到:娘娘,柳妃娘娘醒过来了,没有受伤,可是她似乎不记得自己之前做过什么。我点了点头,十分无力的说着:只要她如今清醒了就好。此时我终于完全的放心了下来,安心的闭了眼睛,浓浓的黑暗。
醒来的时候周围很暗,身上依旧是没有力气,胳膊上和腰上是剧烈的疼,我的眼泪都忍不住掉了下来。看了看周围,自己躺在一张大áng上,满目的金áng提醒我这里我来过,可是我为什么会再次来到这里呢?伸手将那明áng的áng幔拨开,没有人,我勉qáng下了áng,每一步伤口都更疼一下,还是坚持走了出去。已经是白天了,看起来应该是午膳后的时间,我睡了这么久么?刚要推开门,门自己打了开,是芷兰端着一盆水进来,见到站在门边的我手一松,水湿了我的脚。我看着她,她的脸上是欣喜,是激动。娘娘,您终于醒了。
扶我坐到áng上,我才知道自己昏睡了两天,那匕首上有毒,却不是剧毒,伤口不深也就没有大碍,可是我之前撑的太久所有的jīng力都没有了,因此昏睡了许久。我静静的听着,我不关心自己的伤,我慢慢的抬头看着芷兰:柳妃呢?芷兰愣了愣,迟疑了下,小声的说:柳妃她,被关在牢里了。我叹了口气,没有说话。软软的靠在áng头,看着金áng的颜色包围了我,半晌才问到:玲珑呢?芷兰恢复了平常的声音答到:已经jā给和妃娘娘带了。我没有再说话,闭了眼。娘娘,芷兰的口气是犹疑,我睁了眼看她,芷兰慢慢说到:娘娘,柳妃娘娘的xng命,恐怕是不保了。我一抬头,眼里是惊讶,芷兰继续到:都说是柳妃娘娘行刺您,所有找到的人证物证也都是,早朝里也议了这件事,皇上动了真格,下令由宗人府去办。。。我知道了。宗人府现今的掌事是父亲的门生,如果都已经闹到了前朝,那么我的家人是不会放弃这个机会的。我点了头:皇上呢?芷兰站起身:娘娘,今日审柳妃,皇上之前过去了。
我qáng支撑着自己起来对芷兰说:为本宫更衣,本宫要过去。芷兰走到我身边:娘娘,您不能下áng的啊。我推开她:都什么时候了,不去,柳妃就一定会死的。
我是恨她,恨她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要,恨她曾活活打死小荣子。我是不喜欢她,不喜欢她那么高傲,什么人qíng都不懂,不喜欢她将别人的东西为了自己的目的据为己有,不喜欢她太目中无人,太跋扈。我对她是没有好的印象,我也知道自己是她眼里的眼中钉ò中刺,可是,我知道这件事不能怪她,尽管我想除了她,可是却不是用这样的方法冤枉了她。所以,我一定要去。芷兰拗不过我,只换了一件十分简单的衣裙,头发也只挽了起来,坐在肩舆上就匆匆赶往专审后宫女子的慎德堂。
沈羲遥坐在一帐珠帘后,前堂里坐着审她的官员,正是父亲的门生。柳妃十分憔悴的跪在那里,低着头,长长的头发散落下来,看起来很是可怜。我在芷兰和惠jú的掺扶下走了进去,沈羲遥站起了身,我朝他一笑说到:皇上,臣妾是来证明柳妃无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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