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羲遥闭上了眼睛。往事历历在目,带着几乎是不可能存在的纯良,慢慢沁上了心田。
那日里,没有错的话,该是送了羲赫出城。兄弟二人各牵了宝马良驹,遣散了跟随的将士随从,悠悠漫步在京郊之外。ūn日里阳光送暖,不远处便是层峦叠嶂的山峰座座,近前处还有山上流水汇聚而成的清澈湖泊,两岸垂柳依依,碧丝轻垂之下,便是翠翠青糙地,其上便开野花,轻风拂面,有ūn日里最清新的气息扑面而至,令人心旷神怡。
四弟,此去西南,可要小心。寇患较猖,还是要靠你一人之力了。一袭儒衫的沈羲遥站在湖边,握着缰绳的手紧了紧:其实,你大可不必去的。
他身旁的男子身穿金色铠甲,在明媚的ūn色之下,显得英姿勃发,神清气朗。
其实西南之地,我去最适。皇兄不必挂怀,羲赫定保西南百姓安定。
若不是凌相。。。沈羲遥恨恨得拽下身边一条柳枝,满树繁丝摇曳了片刻,终恢复了平静。
皇兄,其实凌相也是为了大羲。孟将军年迈,我也该去历练。羲赫带了温和的笑容慢慢说道:其实,皇兄心里也清楚,凌相是我大羲难得的忠臣,皇兄不该常与他作对的。羲赫说此话时,面上已是庄重之色。
沈羲遥摇了摇头,有一丝苦笑暗含眼底:我又何尝不想,只是。。。他没有说下去,目光投向了涟涟水面之上,许久转了头,看着面前从小一同相伴长大的男子说道:羲赫,待为兄全掌了皇权,便不会再让你去那等瘠地受苦。
羲赫一笑:皇兄。。。
两人的目光jā会,面上都浮上了会心的笑容。如同最和煦的日光,温柔而带着暖意得投在彼此身上。
皇兄,羲赫去了。沈羲赫说完便跨上马背:皇兄保重!
一声嘶鸣,羲赫转身,湖边的男子带了朗朗浅笑,英俊的面孔有不真实的光芒覆盖其上,这便是从小一同生长的兄长,自己曾誓言终其一生效忠的君王。
沈羲遥点了点头:一路小心。保重。
看着羲赫远去的身影,当良驹终消失在路尽头后许久,沈羲遥才迈开了脚步,心中有所不甘,毕竟,若不是凌相力持,如今,哪里会有兄弟分别的场面。他与羲赫自幼生长一处,直到了先帝驾崩前才得知了不是一母所出。羲赫生母全贵妃早逝,羲赫一直是与沈羲遥一同由沈羲遥生母,先帝皇后闵氏抚育的。因此,此兄弟之qíng,远非一般人可比,尤其又是在那个牢笼般的皇宫之中。
只是,自己年少即位,国家大事多由朝中老臣把持,而说实话,其实都是由当朝右相凌云麾裁决。太后虽违了祖制参政,也是因为沈羲遥年幼而至,如今,他已经长大,若不是凌相不肯放手,他早已是真正的一国之君了。而母后,却一直不说什么,因的,恐是些旧事吧。。。
一想到此,沈羲遥不由握紧了拳头,闭了眼长舒一口气,心思却又翻涌起来。其实,如今的一切,哪个,又何尝是他愿意要的呢?番外--此qíng可待成追忆三
信步在流水澈澈的湖边,柳条随风轻扫在面上,沈羲遥抬头望去,只见眼前青山叠嶂,郁郁葱葱,观之心qíng一震,接着,便有悠悠佛鼓声传来,衬着悠悠斜阳,甚是安定了心神,平和之意笼上,他的嘴角泛起笑容。
前方是何处?好似自语般,沈羲遥停住了脚步。
回皇上,前方是兴善寺。不知何时,沈羲遥的身边多了一个人,声音尖细,面上光滑,正是张德海。
随朕去看看吧。也求佛祖保佑四弟。沈羲遥说着便向前走去,张德海慌忙跟上,悄声说道:皇上,今日不是说好了与太后一同用晚膳的么?
沈羲遥的脚步没有停止,只是抬头看了看暮色渐深的天,一缕无奈的笑容浮在面上,他慢慢说到:今日凌相进宫,母后也留了他一同用膳的,朕还是不去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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