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看药煎好了没有,你此时体弱,就莫再活动了。你的弟弟们身子比你要壮实得多,睡饱了自然过来瞧你。
我此时当然不知,这个少年之所以对我如此费心照拂,乃其打瞧我第一眼始,已打下了今后李代桃僵的主意。
我问了长老,原来,你叫傅例?少年才走,那个橙衣少女又来,攀门问道。
我不解蹙眉:那又如何?一个名字,这等紧要?
你叫我橙儿,我叫你洌,可好?
我不语。
就这样定了,洌!她笑,似是开心的样子。
我还是遗憾,她既是母妃的妹妹,为何长得与母妃没有半点相像?
你在碧门,我会好好照顾你的,洌!
她再度掉头走了。
我并不明白她此时的脸红与娇羞为了哪般。
但是,这次的不置可否,却是我人生悔极又不及的重事之一。
洌。我该拒绝她如此唤我的,就因她先将这样的名字订下,当我遇到我生命里那个比我的骨我的ò还要珍贵的小女人时,那妖人儿从来不肯如此唤我
番外之傅洌(二)
生命中,当你从未做过的事qíng再做第二次时,竟不觉什么了。
或者,尊严和骄傲,在被撕碎践在泥水之时起,已不复存在。
夜临了,又转深。我听到背后那些观望的脚步渐渐杳远,他们失望了,离去了。但我却无权失望,无权离去。碧门这重重殿阁,这生了母妃的地方,合该是人间的圣地,怎会让人觉得,与那座吞噬了母妃的魔窟如此相似
洌。
我知是谁。
这两年内,纵我对男女之事再懵懂,也渐悉查了她是抱着怎样的期待近我身边。
我委实不解,她明知与我的血缘之联,纵然她与我的母妃不是一个母亲,那也是一条禁忌之途,她为何执意不返?
洌,没有用的,在碧门,大当家的话就如皇帝的圣旨,他不会允的,你何必再跪下去了
总要试试。
明知没有用处,为何要试,为何要折磨自己?
我听见了呜咽之声,抬了眸才发现,她已泪流满面。
必须说,这一刻,我不无感动。在如此的当下,整个碧门,只有她一人为我们流泪。她或者不是无邪少女,但对我们兄弟三人,并未有有任何不妥
以阿津和阿澈的年纪,根本承不住切断手脚筋脉的酷刑。
你只想到他们,那你呢?
你离开罢,本来就与你无关的事
与我无关?她的唇角竟现扭曲样的笑意,我对你的qíng意,你当真视而不见?你竟说,你与我无关?
在下并没应过姨娘什么。
我不是你的姨娘!
我一怔,她的神态不似玩笑,但那话后彰示的,将是一段
我的娘告诉我,那个人不是我的爹爹!
我望见了她身后如鬼的影,你不必说了!
为何不说,你推我拒我,不正是因你口口声声喊的姨娘,我现在告诉你,我不是你的姨娘,里面的那个人也不是我的爹爹!
谁是你的爹爹呢?
她愕住。
我叹息,可想而知,今后,她锦衣玉食的碧门小姐生活,将一去不返。
谁是你的爹爹?碧门大当家一半脸面仍隐在黑暗之内,告诉我,那个贱人和谁生下了你?
我,我我洌!
她竟然避到了我身后?这我摇头。你不过说错了话而已,大当家向来宠你,不会拿你如何,你是她的女儿呢。
她匍我背上,洌,我爱你,我宁可不做他的女儿,我也要爱你,洌!
她聪明如她,在如此当口,怎会
呵呵呵大当家突然低低笑起,如地狱发来的魔声,多好啊,我为了一个不爱我的女人,杀死了我的妻子,bī走了我的儿女,现在,连她唯一留给我的这个女儿都不是我的呵呵呵婉儿,你很好,很好呢
大当家猝然伸手,将她自我背后薅出。你不是我的女儿,你不是?这张脸,多像婉儿的脸,多像婉儿的脸啊
洌!洌!碧月橙向我探出了手
大当家,方才她只是负气之说
因为她很爱你是么?大当家忽一笑,她为了爱你,可以不顾一切么?橙儿,告诉我,你为了你的爱人,可以做什么?
你爹
不,我已然不是你的爹爹了,告诉我,你为你的洌,能做到什么地步?是同生共死,还是牺牲所有?
他的眼神,使我明白了什么,我相信,她也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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