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天竹之势已成定局,那么天竹之上又是什么?赌之最高境界为不赌,战之最高境界为不战,各种繁琐复杂的招式最终化为虚无,不再重要,又有何处可以再做突破?
反复考虑,却是百思不得其解,云狂有些迷茫地睁开眼睛,皱着柳眉,心里有些焦急。
夜离天在她正前方,一看她的目光,心中一顿,突然想起刚刚猜测到却被打断的古怪想法,像是了解了什么,急忙传音过去:狂儿,天竹境界是超出世俗,而大哥今日却觉得,我们始终不能真正脱俗,或许超凡脱俗并不是一切的终点,大哥能帮你的就这么多,你可不要勉qáng啊!
超凡脱俗并不是一切的终点。云狂愣了愣,耳旁像是传来了一道惊雷,将一团封闭的思想瞧得粉碎,霎那间云开月明!
云狂眸光渐渐清明起来,像是瞬间燃烧的太阳,几乎压过了明灯的光芒!
没错,不是有一句话叫做,一切的终点即为原点么?既然出尘不是目的,那么相对来说,便是入世,入世才是终点,亦是一个原点,没有人可以真正离开社会而活。
赌之最高境界为不赌,但若不赌,固然不会输,却又如何能赢?不会失去,却也无法得到。战之最高境界乃不战,但如果不战,又怎样才能获得胜利?倘若没有了追求,不去争一争,她要如何保护好自己的亲人家属,大争之世,用心为赢,可凌驾九天之上,亦可对陌生人来说,亲切如家中至亲,柔和一体,再无迷惘!
四周悄然汇聚还未成流的天竹灵气突然一顿,极其诡异地落了下去,竟然没有造成天竹高手破镜之时的奇景,而是平淡,平淡得似乎没有任何事qíng发生。
咦,这是怎么回事,异相停止了!夜离天瞪着眼睛疑惑。
停止了?叶少秋皱了皱眉,他身在白竹,天竹灵气若没有完全爆发成柱,根本无法察觉,从头到尾他都没有一丝感觉,此时却摇头道:可我怎么总觉得,狂儿有哪里不一样了。
夜离天摸摸下巴,一本正经打量道:唔,好像是呢,怎么觉得她变得更加可爱了呢,粉嫩粉嫩的,真想上去亲一亲啊
你可以去死了!叶少秋恨不得踹他屁股一脚。
深吸一口气,云狂觉得,自己和一刻工夫以前,再也不同了!
虽然没有聚集天地灵气,可是她有个qáng烈的认知,只要自己手指一动,功力所能控制之内,天地中的天竹灵气就会聚集在自己的手中,随着日后功力越来越深厚,一个念头,周围所有的天竹灵气都会为自己所用,这已然不是一般天竹高手那样以自己身体贮存天地灵气,成长的空间大得多。
登天之上!御天下之灵!
云狂私下里自己取了个名字,叫原竹境界,采的是归于原点的意思,不管前人有没有达到这个境界的,但至少没有记载。
耳旁的掌声还在继续,刚刚那一会儿工夫,在众人眼里,不过片刻而已,除了三个天竹高手外,谁也不知道在这短短一刻之间竟发生了这么多的事qíng,天下竟已诞生了一位独一无二的破境高手。
三个明明暗暗处的天竹高手,也不尽然都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有夜离天了解大概,其他两个却一头雾水,因为先前他们也感觉不到云狂的武学境界,此时根本无法确定云狂是不是真的入了天竹。
这小丫头还是像以前一样,怎么这么诡异,亏我老人家忙不迭跑来看戏,居然就这样风平làng静地收场了。暗处的黑袍美男子一叹,转身离去。
墙头的银面男子也是被天地灵气异动吸引来的,此时不见灵气爆发,不禁摇摇头也转身去了:果然还是太年轻了么?我就说嘛,十七岁的天竹,怎么可能。
掌声稍歇,云狂神清气慡地向四周回了个礼,走下台,笑意落定在墨衫男子的长袍上。
大哥缕缕相助,待我不薄,小妹从未有过什么回报,今日在此,为君歌一曲,只望博大哥乐一乐就好,大哥虽不是个世俗之人,但这份心意,希望大哥会喜欢。云狂端正脸色,诚心诚意地对夜离天尊敬地盈盈一拜。
这回轮到叶少秋嫉妒地红着眼睛瞪夜离天了,他知道,云狂说的是先前那首歌曲,直到全曲唱出来才发现,这首歌根本就是为夜离天量身定做的!只是那词中还透着几分其他的意味,耐人追寻。
一直未曾出口过,只因感谢的言语在他们之间显得生硬,但并不代表云狂便不会感恩,连燕惊羽那无心相助她都记得,又怎会不记着夜离天呢?此番能够顺利到达一个万人仰视的境界,那一声提醒功不可没。
夜离天打了个酒嗝,狭长的瞳眸里,眼神似浑浊又似清明,愈发得意洋洋。
好妹子,你真让我吃惊,大哥喜欢极了。夜离天微笑挽起她,眼里还残余着浓浓喜悦,温和叹道:能得小妹为我歌一曲,这一生再无遗憾,大哥别无所求,只要小妹幸福快乐。
狭长眸子里映着一个玲珑剔透的人儿,温热大掌拍拍那白嫩的小手,像是要将这个画面永远深深烙印在脑子里,心房里,温暖的真qíng在二人之间涌动,薄纱下,云狂甜甜地露齿一笑,迷了人眼,一瞬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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