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做以前郁迟被他这么盯着可能就移开了视线,或者服了软,但这次他定定地跟谢怀风对视,“他们想让我去当这个教主,我去当。”
“郁迟,郁迟!你疯啦!你、你不会要加入魔教吧!假的也不行,不行不行太危险了!”谢玲珑吓了一跳,连忙开口。
“我不出现的话还会有下一个被夜修罗杀害的人。”郁迟低声说。
谢玲珑满腔的话顿时哽住,她张了张嘴,她那么能说的一个人竟然一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郁迟垂眸,视线在桌面上那团已经快洇干的柳字水痕上扫过,“我该出现了。”
“不是啊,他们的死又不怪你,就算没有你肯定也得有个什么白修罗红修罗的,和你没关系。”玲珑磕磕绊绊地说,想安慰郁迟。
郁迟抿唇,“我知道。”
“我知道。”他又说一遍。
郁迟太不会说话了,他心里装着什么始终学不会用话语去表达出来,他和他们都不一样。谢怀风心里装着的太多,他想着大周的江山不受侵犯,他想着谢堂风究竟是谁杀的,他想着唐漠到底能不能顺利收回州蒙。谢玲珑和柳蔓香则是想谢怀风所想,谢怀风想什么她们就想什么,替他排忧解难,帮他做事。
但郁迟不一样,他想的是谢怀风。
他甚至不管谢怀风在想什么,郁迟想做的事谢怀风不一定喜欢,比如现在。
他知道谢怀风绝不会喜欢这种方式,郁迟甚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他疯了,他想去魔教当这个教主,孤身一人闯进一股最黑暗最可怖的势力,里头有不知道多少个火莲教,不知道养着多少朵血莲。
但他想这么做,谢怀风需要他这么做。
错综复杂的时局,几股江湖势力缠在一起理也理不清,谢堂风的死搅在里头,不知道多久才能理出一个真相,但郁迟没什么时间了。
郁迟深深记得寒毒发作时的疼痛,深入骨髓般的,他感觉时而生命被永恒定格在冰原,时而生命在热烈燃烧,烧出一捧灰烬。
为谢怀风燃烧。
郁迟咽了口口水,再度开口,“四爷,我去当魔教教主,给我点时间,我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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