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风从他身上离开,缓了自己不太平稳的气息,“我随你一起去。”
……不咬吗?
郁迟张了张嘴,不敢问,只颇有些失望地应了一声。
郁迟戴好了面具,一张脸掩了半边。边上的谢怀风已经重新隐去身上的气息,任谁都看不出这张脸底下是落日山庄的庄主,名动天下的风流剑谢怀风。郁迟表情也跟着恢复成冷血无情的夜修罗,他伸手将身前散乱的衣襟整理好,面无表情地抬手揉了揉自己通红的耳垂。
幻鹊这时候找郁迟,多半事关她的身份。她对郁迟,或者说更可能是“严泺”有一种莫名的关注,难道正如郁迟猜测,如谢怀风所想,她早看出郁迟并不是真正的的严泺,要将他拆穿了吗?郁迟走到桌边,犹豫片刻是否带刀前去,被谢怀风虚虚一按,“不必。”
谢怀风跟在他身后,给了欲跟上来的青喙一个眼神,两人一前一后往幻鹊房里走,把青喙扔在郁迟房门口。青喙心里一哆嗦,欲哭无泪地站在原地,猜测自己会不会明天被庄主打包扔回落日山庄去。
郁迟抬手敲门,里头幻鹊的声音能听出十分虚弱,却含着风情。
“小教主,请进。”
郁迟手差点一抖,忍着没偏头看谢怀风的表情,推门进去。
幻鹊平时就不太喜穿厚重衣物,现在身受重伤,上半身裹着厚重的纱布,更是除此之外未着寸缕,只虚虚披着一件纯黑色的披风,什么都遮挡不住,还好女儿家重要的部位都被纱布缠得死死的。若谢怀风不在这,郁迟见着这幅场景定是不为所动,他对女人的身体半分不感兴趣,根本连避嫌都不会,只会往那处一落,再波澜不惊地移开,比慌忙中不敢看过去更叫人感受到他的无情。
但此时不同,谢怀风站在他旁边。
郁迟有些不自在,尽量掩饰。他不往幻鹊床前走,他身后的谢怀风便也恭敬垂首站在他身后。
“小教主,离那么远作甚?”幻鹊唇畔含笑,“我气息尚弱,不得大声讲话,你靠近些,不然怎听得清?”
郁迟甚至又往后挪了一点,很轻微,一个下意识的动作,幻鹊根本没发觉,但谢怀风却看得清楚。
郁迟说,“幻鹊阁主有话便说。”
幻鹊痴痴笑了两声,似乎觉得郁迟实在有些可爱。但在场三人,没有一个人能感同身受她的惬意,郁迟冷脸站着,他身后那手下毕恭毕敬,没有半点情绪。幻鹊对那人投去一点注意,怎么不是青喙?郁迟身边除了青喙何时又多了一人。
幻鹊却没发问,她收了笑意,突然说,“你……不是严泺。”
郁迟皱着眉,“何意。”
幻鹊笑,“你若是严泺,岂会不认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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